凌枝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恐慌, 真金觉得她是伪装,讽刺冷哼。
“我给你的令牌,在哪里?”
凌枝茫然地从衣服筐里翻出来。
真金问:“这令牌,平常是不是只有你在用?”
“是,但基本没用,就这次来大都才用的。”
“那为什么,玉米可以拿着它到宫里来?”
“玉米进宫了?”
真金凉笑,他现在对凌枝只有怀疑,只有失望。
“凌枝,你利用孩子的情感不说,居然还可以利用孩子的命?好,这次就算你成功了,但你要记清楚,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我想让玉米死得瞑目一点!
同时我也警告你,往后的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要是玉书再出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
真金从未对凌枝动过怒,但这次忍不住了。
凌枝多次利用他的感情,他不是不清楚。
这次居然还拿孩子的命相逼迫?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真金失望透了,仿佛以前对凌枝的爱恋,都是一场自己幻想中的美丽。
真金愤怒离开后,凌枝拉住柳絮问:“到底怎么了柳姑娘?”
柳絮沉着头,滚着泪:“是因为我吗?”
“什么?”
“昨晚,我跟你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什么话啊?”凌枝急得跳脚。
“我说,要做一件事情,让月烈骑虎难下,好让我留在大都……”
“然后呢?”
柳絮说不出了。
凌枝去看其他人,全都垂着头。
凌枝这才发现:“玉米呢?”
她四处寻找,腿部蓦地撞到一块木板。
棺材?
“这,这是什么?”
赵仓终于道:“玉米。”
凌枝脑子一炸,如被了雷劈。
猛地把棺材板掀开,看到玉米躺在里面,周身都覆盖上了白雪,冰冻着他的尸身。
玉米的脸面皮肤,已经起了乌青。
凌枝撑着棺材弓下身躯。
“为什么?为什么?”
赵仓把全部说了出来。
玉米的尸身是真金抱着来的,真金来后就对他们说了全部,真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凌枝的谴责和怨恨。
字据已经被月烈撕碎了,他们看不到,也从没有看到过,但是他们相信这是事实。
凌枝疯痴发笑,身子彻底软了下去。
通了,她的疑惑全都通了。
她带孩子来大都,就是为了攻真金的心,玉米那家伙还真是聪明。
可是事情,怎么这么不受控?
“呵呵。”
凌枝依靠在棺材上,颤抖地摸向玉米的脸庞。
好冰啊。
玉米的喉管命脉处,还有明显的刀口。
凌枝看得出来,这是她的短刃啊。
难怪真金刚刚那么悲恨她了,她那顿骂挨得真是一点都不冤!
“玉米……”
凌枝捧住脑袋,十指插入凌乱的发丝间。
为什么悲伤的事情,总是喜欢这样接踵而至地来?
“玉米……”
头痛如针刺,彷佛刺入了她的颅骨,一下一下地扎紧她的神经,挑出了她的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