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内,火炉旁,红光映照下的凌枝,看起来气色还行。
之前看到赵砚的背影过后,她就猜想赵砚肯定会跟忽必烈产生交集,而忽必烈要出来狩猎,所以她就向真金要求,带着她一起来。
正好他们在合谋处理桑哥。
不想果真的,她就碰到了赵砚。
真金正在给炉子添着炭,神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枝看着他,挑个事先。
“桑哥今夜不会回去,方便下手,展和可以出发了,就在他的家中,有几大箱的珍珠。”
“好,何时来?”
“五更天。”
“好。”
真金将火钩子朝门口的展和抬起,往某个方位支了一下,展和便就去了。
火钩子早已因为添炭而烧得通红,映到真金的脸上,竟让凌枝觉得,真金居然有着一种狠。
他的目光回到火炉,火钩子不紧不慢地翻着,小会之后,蓦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要跟他走吗?”
声音沉静,听不出情绪里有着任何的波动。
但这话却如一脉浪,激起了水面长久的平静。
凌枝有点泛凛,书中的真金虽然是仁,是个好人,但却不是傀儡,更不是个废物。
所以他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
沉默之中,真金突然笑了一下:“还冷吗?”
凌枝摆头,伸着烤火的两手,有着不易察觉地后缩。
没错,是想要躲。
真金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火炉,手中火钩随意翻动,并无异常,但就是让凌枝毛骨悚然。
果真,一问没有答案,他二问了。
“你要跟他走吗?”
凌枝不作声,真金终于看她。
她回答上一个问题 : “ 冷。”
——
次日五更天。
除了侍卫巡视,仆人做活,其余人都没有起来。
直到凌枝挑起的事端,打破了这种有序的平静。
于是很快的,被惊醒的众人都随着某处毡帐而去。
只见那帐门口,是展和带着的两个侍卫,面前放着几大箱珍珠,在问桑哥要说法。
真金早些前,跟忽必烈说过,要找桑哥要几颗珍珠,装饰狩猎时候的马匹。
所以忽必烈是知道这个事的。
但是忽必烈没有在意过。
忽必烈知道一些桑哥的贪婪,只是他才让阿合马下了台,暂时没有好的接管能臣,所以短暂内不好处理桑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忽必烈到后,先从展和对桑哥的质问中,听一下大致情况。
然后,不能淡定了。
他知道桑哥贪婪,可他就要几颗廉价的珍珠,桑哥都对他撒谎说没有?结果家里藏着这么几大箱?
先莫说桑哥究竟贪了多少,光是凭着这种态度,这种人也是万万不能留的。
刚刚好,阿古事先做局好的几个贵族,开始拱火。
桑哥的某些敛财政策,动了蒙古贵族的利益,贵族自是巴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