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尴尬了，她正犹豫着，男人却主动换个方位，让她蹭他衣服的另外一角。
这下真的蹭干净了，一个小拳头轻轻打在他的身上，她破涕为笑了，他也仰头笑了。
漆黑的晚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凌枝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失态，东拉西扯道：“受了伤还乱跑。”
“下次不跑了。”
“我是因为没吃好才哭的，尊胜寺里全是一股羊骚味。”
“想吃什么？”
“火锅。”
“火锅是什么？”
“一种烫菜的吃法，比较重口味，有辣的感觉。”
这把赵砚难住了，脑中无数菜谱闪过。
凌枝闷哼哼地笑：“逗你呢。”
赵砚扬着唇角，搂着她的右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你是怎么回来的？”
凌枝静了静，稍稍推开怀抱，拉过赵砚的手，打开他的掌心，在上面比划。
“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宋宫里面有一条小道，可以直接通往临安城中。途径乌巷、瓦舍、十字小巷……”
赵砚默默记住掌中的内容，凌枝说完后与他对视，拉着他的手。
在黑夜中待久了的视觉逐渐清晰，这会儿都能够看到彼此的面容了。
四目相对间，心弦颤动。
一月分离，好像生疏了不少，又好像亲密了不少，突然一下竟难以定位彼此的关系。
刚刚毕竟有氛围营造。
凌枝低头抠了抠额，挡了下对视的目光。
赵砚歪过脸庞，垂眸看着她，闷哼哼地发出笑意的气息。
——
第二天一早，赵砚带着赵仓去府衙。
开始在走合约了，某些条例需要核对。
对面的负责人还是杨琏真迦和野利羌，两人自是对他来些阴的阳的。
赵砚不跟他们正面冲突，但也不示弱，反正见招拆招，绝不往对方的空子里钻。
临走时候，野利羌还假惺惺地关心他的伤。
赵砚没搭理，快速往翁厨回。
远远地看到，门口有个穿着繁琐却华丽的女子，手挥动着长鞭，朝着抵挡她的阿彪扇去。
女子蒙古打扮，他们目前正在跟元廷做生意，阿彪不敢得罪，几乎没有还手。
女子越发嚣张，一鞭子没扇着，又扇一鞭子。
“看门狗，让开！”
阿彪不让，月烈的手高抬，眼看挥下，手腕被人抓住。
“赵砚？”
“你要做什么？”
“哎哟，疼！”
月烈叫唤，身形弓着，被赵砚捏住的手腕，低得恨不得要往地里扎。
赵砚瞥一眼，力道稍微松了松。
“诶嘿～”月烈却是装的，顺势抽过手，一下子闪退，然后照着赵砚就是一鞭子扇去。
赵砚侧身躲过，月烈眼睛一鼓，又是一鞭子过去。
她火力正猛，举手还想再来，却突然不够力气，才发现鞭尾不知何时被赵砚给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