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想要讨好真金,利用真金,同时也尊重真金,但真金每次的操作,真的感觉可以要了她的命。
真金默默倒上一碗清水。
凌枝重音喊:“王子!”
她想给真金把话说清楚,说她只是一个竞扑商,跟他们讨论生意可以,跟他们谈古论今也可以,包括喝酒,也可以,但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不要命地喝。
她还想说,喝酒的碗比头都大,杀人是真的可以不用刀的吗?
不料真金在同时间问她:“还生气吗?”
真金的声音很轻,很柔,很小心。
凌枝愣了愣,脾气一下子就没了:“没有生气,您也是好心,是我不太懂你们的东西。”
真金:“不是这个。”
凌枝:“那是什么?”
真金:“之前,在竞扑场,我拉着你到了现场去。”
凌枝:“所以王子,你也觉得你做得不对吗?”
真金:“没有,我无从选择。”
凌枝:“你为什么会怀疑他们?”
真金:“用不着我怀疑,他们杀或不杀,我都能理解,可是他们对准的那个目标,是我的父亲。”
凌枝:“那你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立场不同,做法自然不同,你能理解他们,我也能理解你,我为什么要生气?”
真金:“你当真没有?”
凌枝:“没有!”
真金:“既是没有,那你一回来就设置那些小机关是做什么呢?”
凌枝:“不是说了吗?我怕,防止外来人。”
真金:“外来人?”
凌枝:“对!”
真金:“那我算外来人吗?”
凌枝:“当然不算!”
真金:“可这里除了我会找你,还有谁会找你?这里除了我会来,还能有谁来?所以你除了防止我,还能防止谁呢?”
凌枝哑口无言了。
真金又道:“虽然都是一些小机关,但你那削得如刀尖般的东西,若真是射及喉咙等要害,伤害也是不小,所以你这,根本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凌枝辩解:“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会武,哪能伤得到你?再说这里不只是你会来,还有送饭的仆人呢。”
“那这两天,有仆人像我昨日那般狼狈吗?”
凌枝真的哑口无言了,撇过脸去,她已经开始理亏了。
耳侧柔和的声音传上:“不是怪你,你只要不生气了就好。”
越柔的话越难搞,让凌枝想要装傻充愣都不行,当下也不禁纳闷,真金堂堂一个帝国太子爷,至于?
“王子……”
“不生气了。”
凌枝本想把那个话题带过,真金却冲着她讨好一笑:“不生气了。”
她真心纳闷了,真的,至于?
——
从日出到日落,赵砚成功把翁厨后花园中原本朱白色的围墙,绘画成了一幅庞大的山水图,之中点缀的某些部分五彩缤纷,像绽放的烟花一样。
玉书玉米帮着忙,小脸蛋上粘着各种颜料。
三人皆站得远远的,观赏着他们一整天的成果。
玉书说:“凌枝姐姐应该很喜欢吧?”
玉米道:“肯定的!”
赵砚却歪着头,总觉得有瑕疵:“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