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
“凌枝姑娘。”
“王子。”
“你到临安来多久了？”
“几个月。”
“那这几个月，你有出过城吗？”
凌枝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一直都在城内。”
“那你跟其余几家竞扑商认识吗？”
“不认识，我只认识我的东家陈亦安。”
“是吗？”真金唇角勾勾，稍微有点失落。
他知道凌枝的身份，更知道凌枝突然之间成为了陈亦安的人，就是赵砚使用的商业计谋。
凌枝为了陈亦安赢，说的话做的事就打压了杨琏真迦，也是好事一桩。
真金失落的，是凌枝对他撒了谎。
不过转念一想，凌枝不知道他是谁，才刚认识，防备着也正常。
而他之所以问了，不过就是想知道那夜城外的细节，毕竟野利羌拿野利卑受伤的案子说事了。
两人走到望江亭亭子口，凌枝道：“王子，您回去吧。”
“嗯。”真金微微应声，怕凌枝急于求成，递上一块令牌：“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经过通传。”
凌枝愣了愣，接过来：“好。”
真金抿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凌枝就要踏入门口，转身看了眼真金的背影。
心下奇怪，这蒙古王子怎么就对她那么好呢？
突然一串倒胃的恶心，她赶忙跑回屋子，捂着胸口一顿暴吐……
——
长江口岸，广阔无垠，本该浪花跳跃，江水欢快。
本该有江鸥掠过，轮船载货飞行的惬意。
此刻因为元廷的重兵把守，就变得非常的庄严肃穆。
火药与火器，之前一直都是独立发展，互不干涉。直到了宋朝，才开始把火药运用到火器上，从而开创了军用火器的新纪元。
元廷准备演习基地，四大商准备爆破性火器，被实验的，是蒙古的几千名奴隶。
在高台位置的张弘范凑近忽必烈身边，说道：“陛下，时辰已到。”
“好！”忽必烈看看天色，随后站起，从一身深黄的铠甲中，抽出一把红褐色的大弯刀。
弯刀举天，哗啦一声响。
忽必烈站起了，高台上的所有人也跟着站起来，凌枝也站起来，目光探究地朝着忽必烈看。
只见忽必烈高举着弯刀，铁靴子如沉雷一般地向前踩动，而后站到高台的边缘处，单掌捂上胸，对天起誓道：
“山以南，国之根本也。我，孛儿只斤·忽必烈，一直强调以中原文明为基础，决心改革！
故，今日抛弃旧俗，废除奴隶！在此削金如酒，饮以为誓！如违誓言，金入肠道，肝肠寸断，绞痛而亡！”
忽必烈说罢，张弘范立即端上一盘金子，忽必烈手中的弯刀朝着一砍，金子碎了的渣灰掉入托盘底部的酒杯中，张弘范抽出来，忽必烈一饮而尽。
凌枝看到这里，倏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老天，原来蒙古真的有“削金如酒，饮以为誓！”
原来在蒙古存在的短短几十年的奴隶制度，就是这样被废除的，直接吞金废奴隶，足见忽必烈要彻底融入中国封建制度文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