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凌枝见着这一幕,心下五味杂陈,就一个糟老头子,她怎么可以使用这种伎俩呢?
“哥哥。”玉书跑上来:“那可是老伯诶。”
玉米也扯着凌枝的衣袖摇晃,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事。
凌枝撇了撇嘴,心下谴责。她想看看老伯的伤,唐突上去又说不通,直接走人吧,又不好受。
她试着道:“要不我们装偶遇?”
纷纷点头,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故意耽搁了些时间后,凌枝靠拢真金:“老伯,你还没走?”
真金有点出神:“小凌丁?”
凌枝瞄了一眼他的裤腿说:“本来想回去,但想着反正要吃饭,不如就吃了再回吧。你呢老伯?吃饭没?一起吧?”
“好啊,好啊!”真金大喜过望,他正懊悔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呢。
“我们去吃好吃的。”凌枝微笑着挽过真金的胳膊,她做的小机关,她太懂机关的威力了,年轻人不至于,老年人可不行。
“那个,小凌丁……”真金把手臂略微抽了抽:“我一个糟老头子,你别扶着我。”
“我们去天府楼吃火腿怎么样?”凌枝望着不远处的酒楼,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顺带紧了一把。
“好,好。”真金感觉到了,也不推开她了。
“玉书玉米,带路!”凌枝说得非常欢喜。
“好嘞!”
凌枝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身板,沉默了一会儿,才以聊天的口吻说:“老伯你不饿吗?怎么走得这么慢?”
真金笑了笑:“哎哟,骨节病犯痛了,你担待一下。”
“需要去看郎中吗?”
“不用。”真金拒绝得飞快。
凌枝把自己的速度放慢一点:“老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
两个人的视线都朝着前方,凌枝看不到真金的表情,只觉得真金这次的回应比刚刚的用时久。
“什么事呀?”
她以为他的停顿是想瞒着受伤,不想戳破他,随便找了个话说:“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总说自己有钱,你的家庭,以前不会是贵胄吧?”
“我贵胄?”真金摊开手上的老茧:“哪个贵胄会这样?”
凌枝瞄一眼,继续朝前走。
真金努力跟她保持并排:“我以前家境是优渥,后来兄弟跟我争家产,我输了,但还是有点余钱养老的。”
“你不是说你四川的吗?哪个大家族,说来我听听。”
“怎么着?小凌丁,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我还以为这几个月,你会惭愧地想念我呢!”
“我为什么要惭愧?上次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就那么几块铜板,早被我一顿给吃光了。”
“你——”
真金冲着凌枝头一歪,既不要脸又不要皮。
凌枝假装用不识好歹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而后都乐乐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