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楼两层高,墙壁上悬挂着各种牛腿、羊腿、猪腿等,都已经是从腌制到熏烤制作好了的成品,色泽鲜如红火,芳香独特。
严格说来这不叫火腿,叫火肉,馋得人哈喇子直流。
上到二楼,凌枝点了几个最大的猪后腿和羊后腿。
都是整块的,没有切割,几个盘子就将桌子铺满了。
玉书玉米上手就啃,火肉比他们的脑袋大,无从下嘴的既视感。
凌枝挑了一块最大的给真金,再给自己上手一块。
餐桌上有刀具的,但都没有用,这样豪放的肉,要龇牙咧嘴地啃才过瘾。
“嗯,这可比刘老板那火腿串好吃多了。”玉米包着肉含糊不清道。
“那可不!”凌枝显摆地炫他一眼:“更主要的是,这是来自咱们家乡的美食。”
“那我们这一顿肉,会不会把你的积蓄给吃光了?”
“吃光不至于,但吃穷是肯定的。”
“哈哈哈哈。”
真金的吃相相对文明,他不是四川人,没有他们对于家乡美食的亲切感。再来他不仅不是四川人,他的父汗忽必烈还屠了四川的城。
“你们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真金原话想问:你们这段时间,在翁厨过得怎么样?
但说了“翁厨”,就会暴露他知道他们的住址,他是个流浪汉,上次是直接分开了的,没有谁给他提过“翁厨”两个字。
凌枝擦下嘴,叫店小二打来一壶酒。她心里还为伤着了老伯愧疚,又不能向人透露她和赵砚回过四川的行踪,同时也不想对老伯撒谎。
酒倒好后,她把杯子推到真金面前,又迅速拖回。
“都忘了,老伯你有旧疾不能喝酒。”
“谁说的?我能喝。”真金要把杯子拖回去。
“你别杠!”凌枝不给。
“真能喝!”真金直接先干为敬了,喝完还一脸享受:“都这把老骨头了,快活一刻是一刻,谁还管旧疾不旧疾呢。”
凌枝一想他的伤不算特别严重,少喝一点无大碍,也就算了。
“老伯。”凌枝喝了一口酒,然后凑近真金一点,刚下肚的酒精刺激得她胃里如同火烧,先缓和了两下才说:“这段时间,我们吃的好住的好,但是老伯……”
凌枝欲言又止:“但是我,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真金静静地看着她,她的欲言又止,让他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困难。
凌枝抿了抿唇,她杀了徐瑞,无论思维怎么调整,她都是一个杀人犯,但谁都不能提。
再喝下一杯酒后说:“老伯,见到你我很高兴,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只是一个算卦的,啥事都可以充耳不闻。现在不行了,我不能继续摆摊了……”
凌枝的手摸进书包,凭着触感摸出一个黄金耳环,亮在真金面前,嘻嘻笑道:“好看吧?”
她的脑瓜歪着,从真金的视角过去,正好可以勾勒出她戴上耳环后的模样。
真金含笑:“好看。”
凌枝把耳环丢他掌心:“送你了。”
真金立马推辞:“这……”
凌枝给他掌心按住:“这耳环怎么也值好几贯钱,够你生活一阵子了。”
“为什么又要给我钱?我都说了我不差钱。”
凌枝摆手,喝下的酒在她胃里烧,眉眼稍微带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