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似被千刀万剐，疼痛无法忍受，赵砚右手抓住左臂伤口，掐住毒血，想死，想砍断手臂。
凌枝拼命把他的手掰开：“不能抓伤口！”
“啊——”
赵砚被黑暗漩涡吞噬，凌枝根本不是他的力气，索性扑在他的左臂上，用身体去挡。
赵砚双目赤红，盯着凌枝的颈项，已经狰狞的右手无数次想抓到她的肩膀上，又无数次地忍了过去。
“你让开！”
凌枝不让，拼命摆头，瑟瑟发抖。
赵砚全身大汗，努力把狰狞了的手指攥成拳头，他已走火入魔，目光涣散，唯有的理智是不能伤害她。
她才是解药！
“啊——”
惨叫划破楼宇，赵砚彻底晕了过去。
凌枝战战兢兢地抬起脑袋，她不懂医，连忙找来柳絮，柳絮说还会反复几次，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步步难行步步行。
凌枝一整晚都陪着赵砚，渐渐的就找到了方法，只要赵砚毒性发作的时候，她就趴到他的手臂上，赵砚就什么动作都不敢有。
——
李整去到灵隐寺时，杨琏真迦盘腿坐在禅垫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捻着佛珠，野利羌站在一旁，正在给他汇报乌巷的事。
这计本就为赵砚而设，他们都猜测中毒那人是赵砚，奈何赵砚当时蒙着面，无法肯定，就在布着下一步的操作。
他们只是找人绊住了杨蛟，并不知道杨蛟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都以为是赵砚。
李整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没有直说，而是透露出波浪花、光复剑、春梦楼这几个关键信息。
他并不是想替谁掩盖，而是给自己留一手。
在李整的印象中，赵砚并不是一个沉湎淫逸的人。
如果春梦楼一事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么赵砚的这半个月，就是去干了别的事情。
而杨蛟杀人，却是主动下水，到时竞扑一开始，随便使个计，便可一下推倒两个人。
——
第二天，经历了一场浩劫的赵砚睁开眼来，浑身虚脱。
凌枝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这个姿势他一晚上看到了无数次，一晚上都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凌枝……”声音温柔，深含愧疚。
凌枝没有醒，赵砚慢慢起身，把她抱上床榻，拉好被子。
出门后碰到来给他上药的柳絮，柳絮说纯儿一早就搬走了。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赵砚没有太大波动，让纯儿主动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赵砚怕打扰凌枝休息，去了别的房间上药，再吃过一些赵仓送来的饭菜后，气色就慢慢恢复了许多，后续静养就可以了
柳絮问：“杨蛟还没消息吗？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赵砚摇头，他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