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有人上楼,两人警钟大敲,凌枝回屋通知赵砚,柳絮收拾药罐离开。
“赵!砚!”纯儿推开门,见着坐在床边的赵砚就是吼:“刚刚阿彪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回来了啊,你还舍得回来啊?”
纯儿脚底带火,倏地蹿近床头,赵砚还来不及反应,纯儿就是一掌朝着他的肩膀推去,赤瞳滚烫,恨不得把他当场给处理了。
赵砚被推得后倒,手下意识地撑住床板,疼得额上的汗水瞬时冒出。
纯儿大吼:“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谁惹你了,这么大脾气?”
“还不说吗?还不说吗?”纯儿又上手,本是练武之人,每一掌都让赵砚感觉是钻心的疼。
实属忍不住了,赵砚才将纯儿的手腕扣住:“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纯儿怒目圆睁,不可思议:“你在青楼厮混了半个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砚静静地反问她:“不可以吗?”
纯儿突然僵住,他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玩玩玩,玩半月,既不要命又不要脸?
“呵呵。”纯儿不想自己竟是一串苦笑,这已经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是干系到人品的层面了。
“你变了,你变了!”
纯儿噙上泪水,自他们来到临安后,她和赵砚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以前的那种坦然相对了。
是,她的心思也不单纯,就因为她的不单纯,导致赵砚疏离她,瞒着她,现在直接沉浸在青楼和别的女人玩耍,事后还是这样的一副轻飘淡然。
“你再也不是我的砚哥哥了。”
纯儿失望转身,走了几步,被赵砚叫住。
“纯儿。”
纯儿回过头去,看到赵砚脸色苍白,眼神无焦,非但不心疼,反而是一种鄙夷,并且最恶毒的话跟着出了口:“你是透支完身体了吗?这么虚弱!”
赵砚费力笑笑,后背早已湿透。
“纯儿,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春梦楼?”
纯儿讽刺一笑,既是提到,她倒想捋一番了:“你是不知道我去找过你的吗?要不是因为我去春梦楼大吵大闹,你还会回来吗?”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去大吵大闹,我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你会比我晚到呢?所以中间的时间差,你去哪儿了?”
纯儿一下呆住,赵砚在怀疑她,她的感觉没有错,她和她的砚哥哥之间,就是有了距离感陌生感了。
可是她对他就是没安好心,她无法给自己辩驳。
赵砚长久盯着纯儿,冷峻的目光中含着拷问较量,也含着失落忧伤。
因为他的小妹妹不是老家那个单纯机灵的小妹妹了,自从到了临安,一切都变了。
彼此就这样沉默对视着,四目都充斥着一种不可戳破的紧张,彷似一旦戳破,关系就会是天翻地覆。
“出去吧。”到底还是赵砚先软下心肠,放过了她。
纯儿没有吱声,伤心和心虚使她如履薄冰。
凌枝关上门的瞬间,赵砚彻底倒了下去。
以毒攻毒起了效果,赵砚全身的动脉疾速收缩,心跳加速,伴随着的还有恶心、腹痛,以及口咽部的灼烧感。
手臂如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他脑袋搭在枕头上,时而仰起,时而偏过,嘴里的闷喘慢慢变成了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