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故意道:“野副尉,你做得不错,辛苦了。”
果真这话就让野利羌卸下了紧张:“多谢皇太子,不过……”
“不过什么?”
“皇太子恕罪。”
野利羌跪下,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主要是请罪自己关闭城门、私自出兵的先斩后奏行为。
真金并无动怒,看向门口:“人在外面?”
“是。”野利羌去把门外三人叫进来。
一人为野利羌的亲弟弟野利卑,另外两人为吴窃和熊铁。
吴窃和熊铁的麻醉已醒,但伤势严重,衣服稀烂,浑身透血。
真金觑着他们的狼狈,眸中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嘲笑。
“你们就是那个戏班子啊,说说,怎么回事?”
两人如实告知。
真金问:“丢东西了吗?”
熊铁道:“没有。”
真金:“那宅务室的门开了吗?”
熊铁:“开着的。”
真金:“也就是说不敢保证还会有别的人进去?”
熊铁:“……是这样。”
真金:“先退一步,不说是否有别的人进去,就说那个算卦的,她跟你们的事情谈妥了吗?”
熊铁:“……没有。”
真金:“原因在谁?”
真金一顿逼问,熊铁逐渐慌了头脑,吴窃救场道:“皇太子,瓦舍都是小本买卖,我们为了几文钱起的争执,不能挨这顿打呀。”
“嗯,是。”真金全部都了然,但在乎瓦舍那点小生意就与他的身份不符,可话里还是有忍不住的嘲讽意味儿:
“就为了几文钱,就把你们打成这样?看来那几文钱,足以要人家的命啊!”
吴窃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们是想怎么处理呢?要人家的命吗?”真金面上柔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气场。
吴窃熊铁忙下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真金看向野利羌:“既然是野副尉你的族人受了欺负,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不过切记,要查清楚一点,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更不能动用私刑影响民心。我们刚刚把江南治理上手,动百姓的事情绝对不能犯。”
野利羌道:“谨遵皇太子教导。”
真金起身,边走边说:“该立案的立案,该调查的调查,该上报的上报。”
话毕,人不见了。
还在场内的四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真金的话锋哪里有不对呢?
他们了解到的真金皇太子确实是爱护百姓,并且不分种族,对宋人还十分优待。可是方才的对话间,明显感觉是有点偏向那个算卦的。
几人稀里糊涂走到大街上,野利卑道:“皇太子真的是这么爱民如子的?”
野利羌蔑哼道:“说好听一点是爱民如子,说不好听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现在怎么办?你没听见他最后的话,该立案的立案,该调查的调查,该上报的上报。”
“还上报个屁啊上报,这事放他那里就没完没了了。”
野利羌看向如丧家之犬的吴窃和熊铁,狗腿不中用,他看着来气,吼道:“把那个算卦的画像画出来,全城搜捕!”
野利羌吼完摸了摸地中海脑壳:“叫凌丁,好耳熟啊。”
吴窃说:“应该是租摊位的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