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跨镇农场的秘密(1 / 2)

风从北边刮过来,带着股烧糊味,像是谁家灶台没熄火,又像铁皮烤久了冒烟。他们一言不发往粮仓走,脚底下踩着一片荒地,水泥封得死紧,地上刻着圈圈螺旋纹,细得像蛛网,跟陆子渊那台铜壳显微镜上的花饰一模一样。

赵铁柱突然蹲下,手摸到地面,指头蹭起一层粉,绿的,湿漉漉的,像烂叶子渗出的汁。他捻了捻,指尖居然泛了点光。

“有人来过。”他嗓音哑,“昨晚。”

粮仓地窖口被水泥封死了,中间嵌着块铁板,锈得发黑,边角还在滴红水。陈砚把残卷贴上去,闭眼,左手五指插进水泥缝,右手压住铁板边缘。三秒不到,残卷烫手,浮出几个古字:“车动则龟鸣”。

“爷爷留的。”赵铁柱从包里抽出铁撬,声音压着,“临死前说,底下有东西不能碰,一动地气就乱,龟醒了,人就得死。”

撬子一顶,水泥裂开,暗格里躺着个铁盒,盖上长满绿毛。赵铁柱用刀刮掉,打开,里面是张黄图纸,脆得不敢碰,标题写着“跨镇域生态农场规划图”。图上七个红点,标着龙骨水车位置,A到G,经纬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陈砚掏出残卷,脑子里刚闪过地下水脉图——七个点,一个不差。

“不是农场。”他声音冷,“是阵。水车不浇地,是引脉的。”

赵铁柱翻过图纸,背面一行字,墨淡得快看不清:“癸卯年七月廿三,地龙可驭。”边上画了个圈,里头是星图,中心点写着“南斗六”。

陈砚瞳孔一缩。

“那天是父亲最后一次巡查。”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死前第七天。他去了祖坟,回来鞋底沾着绿粉,说‘地气不对’。”

赵铁柱把图纸折好,塞进防水袋,动作轻得像在包炸药引信。两人转身往实验室废墟走。半路,陈砚突然停下,把残卷埋进土里,三分钟后挖出来——背面浮出地下水流图,所有水正往镇南祖坟流,速度在加快。

“有人在抽。”他说,“不是抽水,是抽‘气’。祖坟是终点,也是枢纽。”

废墟上,推土机停在原地,轮胎印一圈圈绕着,逆时针打转,像谁画了个符。陈砚蹲下量间距,每三十米差0.3厘米,频率固定。他翻出笔记本,对照袁大头年份——1916,完全对上。

“不是干活的印子。”他抬头,扫过荒地,“是震脉用的。这车,被改成了‘震器’。”

赵铁柱绕到驾驶室,门没锁。拉开,里面挂着张全家福,背面写着:“第七代,终将承重。”他盯着那行字,指甲掐进掌心,没吭声,把照片翻过来——工装父母,小时候的自己骑在父亲肩上,笑得没心没肺。

“他改了这车。”陈砚站在车辙最深的地方,把残卷按进轮胎印,“不是推土,是震动。每一碾,都在激活地下的点。”

话刚落,地面抖了一下。残卷发烫,浮出画面:地底深处,一只青铜巨龟被绿丝缠着四肢,嘴里咬着半枚袁大头,龟甲刻着星图,正随震动缓缓转。头朝南,尾对北,连着祖坟和军事禁区。星图转着,南斗六慢慢对上北极。

“它在动。”陈砚拔出残卷,嗓子发紧,“不是启动,是校准。有人用推土机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