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华夏舰队迅速变换阵型，以“伏波号”、“扬威号”为核心，排成了利于发挥侧舷火力的战列线。炮手们紧张而有序地将实心弹和发射药包填入炮膛，火把点燃，只等一声令下。通信兵在桅杆上升起了国际通用的通信信号旗（由东厂提供，学习自阿拉伯商人），询问对方身份和意图。
对面的葡萄牙舰队也做出了类似反应。他们的舰队同样展开，炮窗洞开，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一艘体型较大、装饰华丽的战舰（可能是旗舰）上前，但也升起了信号旗回应。然而，双方使用的信号系统显然不同，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
两支庞大的舰队，在帝汶海的碧波之上，相隔约两海里，遥遥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紧张得令人窒息。双方的水兵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船上的身影，感受到那股凝重的敌意和警惕。
岳飞通过望远镜，死死盯着那艘葡萄牙旗舰。他看到船尾楼堡上站着几名军官模样的人，同样拿着类似望远镜的仪器在观察自己这边。那些人穿着紧身的双排扣外套，戴着插有羽毛的帽子，肤色白皙，鼻梁高挺，与东方人面貌迥异。
“红毛碧眼，状若妖魔……”海大富密报中的描述浮现在岳飞脑海。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对峙持续了约一个时辰。双方都极为克制，没有一方敢轻易开第一炮。毕竟，谁都不了解对方的真正实力。最终，葡萄牙舰队似乎不愿在此纠缠，开始缓缓转向，保持着戒备姿态，向着西南方向驶去。
“大帅，他们跑了！追不追？”张宪急道。
岳飞摇了摇头：“敌情不明，不可贸然追击。我们的任务是经略南洋，而非与未知强敌进行一场胜负难料的决战。记住他们的航向……看来，他们是往印度方向去了。”
他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这次遭遇，虽然兵戎未接，但其意义远超一场战斗。它证实了西洋番鬼的存在和强大，也预示着未来的南洋，乃至整个东西方的格局，将因为这两个巨人的碰撞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方向……”林啸风指着葡萄牙舰队消失的方向，面色凝重，“再往西，就是满剌加海峡了……”
岳飞心中一凛。满剌加！南洋的咽喉！如果葡萄牙人的目标是那里……那么，帝国与西洋番鬼的正面冲突，将不可避免。
“传令，改变航向，目标满剌加！全速前进！”岳飞下达了新的命令。海图上的阴影，已经化为了迫在眉睫的威胁。帝国的舰队，必须抢在对手之前，控制住那片决定命运的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