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国的臣服,标志着华夏帝国在南洋的势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巽他格拉巴港的南洋都护府爪哇分司迅速建立起来,帝国的官员、工匠、商贾开始涌入这座繁华的港口,带来了新的秩序、技术和商品。港内,华夏的龙旗与爪哇的王旗并列飘扬,码头上停泊着庞大的“镇海级”战舰和各式商船,一派新兴帝国气象。
岳飞并未在爪哇过多停留。留下必要的驻军和行政人员后,他率领南海军团主力继续向东巡航,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宣示帝国对这片海域的主权,安抚或震慑其他岛屿部落;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试图寻找海大富密报中提及的“西洋番鬼”——葡萄牙人的踪迹。
舰队沿着香料群岛(马鲁古群岛)的航线缓缓行进。这一日,航行至一处名为“帝汶海”的广阔水域,天气晴朗,能见度极佳。岳飞正与张宪、林啸风(海神帮归附将领)在“伏波号”的舰桥上研究海图,商讨下一步是前往香料群岛的中心地带特尔纳特岛,还是转向北方的菲律宾群岛。
突然,桅杆顶端的了望哨发出了急促的警哨声,并用旗语疯狂打信号:“西北方向!发现不明舰队!船型奇特!数量……很多!”
所有人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岳飞迅速抓起单筒望远镜,朝着了望哨指示的方向望去。张宪、林啸风也各自拿起望远镜。
在遥远的海平线上,先是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点,随着距离的拉近,黑点逐渐变大,清晰。那是一片帆影,数量约在十五到二十艘之间。
当望远镜的焦距调整到最佳,看清来船的具体样貌时,即便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岳飞,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那些船只,与华夏福船、爪哇艨艟、乃至阿拉伯三角帆船都截然不同!它们船体狭长,线条流畅,船首低平,船尾高耸,上面修建着多层楼堡。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们的帆装:多根高耸的桅杆上,悬挂着巨大的方形帆和三角帆,帆面洁白,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这种帆装结构,赋予了它们优异的逆风航行能力。
“就是他们!西洋番鬼!葡萄牙人的船!”林啸风失声叫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早年纵横南海,曾在极西的海域远远见过这种船型,印象深刻。
岳飞面色凝重,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舰队规模不小,队形严整,显然训练有素。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他清晰地看到,那些船只的侧舷,开设着一排排的炮窗!虽然从望远镜里无法判断其火炮的具体大小和数量,但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同样装备了火炮的现代化舰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对面的葡萄牙舰队显然也发现了这支规模庞大、船型同样陌生的东方舰队。他们的队形出现了一丝骚动,几艘快船前出,似乎是进行侦察。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大帅,怎么办?打不打?”张宪握紧了剑柄,眼中战意燃烧。华夏水师自成立以来,所向披靡,他渴望与这传说中的西洋强敌一较高下。
岳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是历史性的遭遇!东方与西方,两个拥有强大海军力量的文明,在这片陌生的海域不期而遇。对方的意图是什么?是敌是友?其火炮威力究竟如何?
“传令各舰!”岳飞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呈战斗队形展开,炮门打开,装填弹药!但没有本帅命令,严禁开火!悬挂通信旗,尝试与对方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