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跟我说这种话?”
“是,你娘当年是进了卫国公府做妾,可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是你娘递信求得我爹?”
“你却颠倒黑白?把你娘自愿的事,扭曲成我爹以权压人?如今你却把这笔账算到我萧家头上?甚至还想抢我的未婚妻,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萧景渊,你别说了。咱俩快走,有什么话回家说。”穆海棠上去拉他。
“我怎么不能说啊?我就是太给他留面子了,让他觉得他现在很行,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任天野,你要怪,就怪你爹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留不住她的心,那是他没本事、无能。”
“你也一样,你以为,你凭什么进了镇抚司就一直青云直上?二十岁就是正三品的镇抚司指挥使。”
“你能当上镇抚司的指挥使,真以为是凭你自己的本事?若不是当年我父亲在皇上面前极力举荐你,你以为你有今天?”
穆海棠听着萧景渊的话,心瞬间揪紧——她太清楚任天野的软肋在哪,忙上前拽住萧景渊的胳膊:“萧景渊,你别说了,这话太过分了,快住口。”
可她的阻拦终究晚了一步。
任天野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杀意,手指死死攥着拳,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片刻后,他却低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萧景渊,你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出身比我强吗?你以为你去漠北立功多了不起?若不是仗着卫国公世子的身份,你有机会上战场?”
“就你会打仗?难道别人就没资格凭自己的本事立功,只能一辈子活在你萧家的阴影下?”
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爹抢了我娘,让我从小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里,让我连抬头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在世人的眼里,你爹没错,你们卫国公府也没错,错的是我娘,是她贱,是她非要攀附权势,上赶着给你爹做妾,是吗?”
“萧景渊,我就想问问你,你爹是权倾朝野的卫国公,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即便我娘上赶着,若他不肯点头,我娘能进得了卫国公府的大门吗?他要是当初严词拒绝,我娘会不顾一切抛夫弃子,会让我成了别人口里的野种吗?”
“不还是你爹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攀附的机会吗?”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质问,“还有,谁让你爹多管闲事插手我的事儿?他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愧,才在皇上面前举荐我的吗?”
“我爹这些年疯疯癫癫,多年不上朝,朝廷却照样给俸禄养着,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卫国公府的‘恩典’。”
“你说的对,谁让我爹没能耐,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也给不了我好的家世呢?我要家世没家世,好不容易当上镇抚司指挥使,在你眼里也不过是靠你们家高抬贵手,是你们没把我赶尽杀绝,我才能有今天。”
“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在你们眼里,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配跟你抢东西?”
“连我真心喜欢一个人,想护着她,在你眼里,也成了别有用心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