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去之前,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位钱老太爷的为人。
好竹出歹笋的事也不是没有,万一呢?
君子虽爱财,但也要取之有道啊。
“好竹?呵!”五爷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三个字,憎恨分明。
望朝与江步月目光在空中相撞,前者凑上前,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嘿!这老小子还得罪过干爹您呢?!”
“哼!得罪我?他倒还没那本事!”何五爷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不过是偷了我师兄的研究成果,转身就把人全家举报去农场;不过是偷了纵容老儿子冒领烈士功勋,眼睁睁看着烈士一双儿女险些饿死在乡下;不过是不满人家药堂不肯攀附钱家,就一把火烧了人家五百年招牌,连三岁娃娃都没留下……”
何五爷咬牙切齿,每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江步月攥着望朝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里,两人从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怒不可遏。
还以为只是跟钱立一样使些手段压榨、威逼利诱,没想到竟是滔天罪孽,桩桩件件,可以说是天理难容!
“就没人去举报他们吗?”江步月在末世见多了烧杀抢掠的恶人,没想到来了这还算和平的年代还能看见,此刻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衙门口八字开,没钱没势别进来,不管过去多少年,都差不多。”郭顺喉间溢出一声喟叹:
“钱家这么多年基业,财力人脉不可估量,举报信刚交上去,下一刻会到谁手里还不好说呢。”
何五爷嗤笑一声,眼底翻涌着冷冽的鄙夷,“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且等着看吧。
那些自诩拨乱反正的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到时候一道道巨雷砸下,不知道钱家还能不能接住。”
望朝和江步月闻言都松了口气。
遭罪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但有何五爷出手,钱家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到钱家被清算,遭报应的消息了。
茶沫在水面聚散间,五爷忽然抬眼,目光扫过二人:“是钱家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到你们了?”
望朝指尖摩挲着杯壁,喉结动了动:“不是我们,是我的一个恩人。”
他垂眸望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将钱立为了拿到药方折辱牛放经过的一一说出,末了又说起几年前牛放为他施针让他恢复神智的事。
“牛叔那腿就算治好了,恐怕也得留暗伤,我还以为是钱立这个人品行败坏,没想到是随了根了。”
“砰!”
五爷重重将茶盏磕在案几上,溅起的茶水在梨木桌面洇出深色痕迹,“钱家那帮腌臜货,真是从根烂到梢了,多活一天都是便宜他们!”
江步月深以为然,忽然想起那天在钱立家的见闻,声线压低几分,“不知道干爹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伙人在为钱家提供金钱财宝?”
何五爷闻言眸光微动,“你们见到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