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朝和江步月对视一眼,直说上次跟踪钱立,听到他跟那情妇嘀咕了几句,还看见他们往家里搬了个老大的箱子,看着就沉得很。
“胡闹!”何五爷手里的茶盏重重一顿,瓷面磕在案几上发出脆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两个胆肥的!钱立那人心狠手辣,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们俩小崽子还不够他一口吞的!”
小夫妻俩闻言立刻低下头,摆出乖巧认错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敢顶嘴。
何五爷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我知道你们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但做事得三思而后行。对付钱家这种人,要么一次按死,要么就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到时候死的就是你们。”
给敌人留后路,就是堵死自己的生路。
这个道理望朝和江步月比谁都懂。
如果不是身怀异能和空间,有绝对把握能全身而退,他们也不会轻易以身犯险。
但这秘密,他们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负责。
想当初,如果不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察觉到对方的不寻常,他们也不会轻易袒露自己的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同路人。
“干爹,我们记下了。”望朝机灵地给何五爷续上热茶,嬉皮笑脸道,“我还能不清楚自己的斤两?钱立一来就那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朝皇帝卷土重来了呢!我们就是好奇,纯好奇!”
何五爷接过茶抿了一口,最后一点火气也被浇灭了:“好奇害死猫。还好你们走得快,这段时间gw多闹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望朝起身给何五爷捏肩,趁机追问,“那那伙人到底啥来头啊?”
“啧!白跟你说了是不?好奇害死猫!”何五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却还是松了口,“那伙人啊……”
他深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以前人称摸金校尉,现在就是群盗墓的。想当年他们先辈还用传家本领守护过国宝,坑杀过小馹子,谁知道到了这辈,遇上严打被钱家救了,就成了钱家的爪牙和钱袋子。”
望朝和江步月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猜测的没错,还真是盗墓的。
“既然是爪牙,手上肯定有钱家不少的把柄,咋不想着脱离钱家呢?”望朝试探着问。
何五爷扯了扯嘴角,冷笑从喉间溢出:“他们自诩君子一诺,又受过钱家救命之恩,想让他们倒戈,难如登天。”
江步月眼波流转,琉璃般的瞳孔泛起狡黠的光,朱唇微扬:“要是能让他们互相猜忌、窝里斗呢?”
望朝立刻心领神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何五爷和郭顺看见他们的官司,面面相觑,满眼疑惑。
望朝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瞒干爹说,我们也认识一个盗墓的,钱立的宝贝就是他拿走的。”
“啥?!”何五爷和郭顺惊得直起腰板,连口音都变了。
江步月不着痕迹地扫了望朝一眼。
端起茶杯,看他开始忽悠。
“那人名号阴间盗圣,本事可不比那些什么校尉差,您看钱立查了这么久,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摸着。”望朝声音压得很低,脸上端的是一派洋洋得意:
“我猜钱老太爷的宝贝也不少吧?要是他的宝贝也不见了,钱家会不会怀疑那些人?那些人会不会被逼得反扑?”
何五爷听得眼皮直跳,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扑,他只知道他现在恨不得找根藤条,抽一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