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你嗓门真大,下次再被脱光吊到树上,不怕没人发现了。”
被点到名的两人脸色瞬间变成调色盘,黑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周围人听到他的话,纷纷捂嘴偷笑,你欺负人家傻,人家对你那点腌臜事,心里门清着呢。
望朝却像没事人似的,拽着江步月就走,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山上有野兔,地上有蘑菇,我家疯子爱吃肉……”
“望朝!你个狗日的傻子!”二流子吐掉嘴里的草茎,眼睛红得像兔子。
前阵子他摸黑去隔壁大队会相好,却被人蒙头揍得鼻青脸肿,扒光了吊在村口歪脖子树上。直到天亮被割草的老汉发现,才裹着破麻布逃回自家。本想找王寡妇算账,反被她骂耍流氓,还扬言要他拉去公社。这哑巴亏憋得他心火乱窜,现在这点遮羞布又被望朝当众戳开,所有邪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就算娶了婆娘又咋样?洞房也是抱着枕头啃吧,你这傻子找得到洞吗?一个疯子一个傻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没皮燕子!”他越骂越激动,想起自己被吊在树上的屈辱,想起王寡妇倒打一耙的嘴脸,猛地从背后抽出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今天老子劈了你这对狗男女——”
斧头带着破风之声直劈望朝面门,周围人惊得倒吸凉气。江步月只觉心脏骤停,下意识催动异能。
望朝眼神骤然变冷,那层傻气的面具被瞬间撕裂,露出鹰隼般的锐利。他已经伸手去按腰间的柴刀,却眼尖地发现二流子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速度也慢了点,当即抬腿就是一脚,直将二流子踹出两米远。
江步月突然地一声从望朝身后窜出,攥了把沙土扬手就是一撒!粗糙不一的泥沙精准糊住周强的眼睛,敢砍我男人!
江步月抄起地上的木棍就砸向二流子膝盖,见二流子吃痛抱膝缩成个球,脚下使劲踹了一脚又一脚:让你睡寡妇!让你耍流氓!让你骂我家阿朝!
二流子被沙土迷了眼,又遭一顿胖揍,疼得嗷嗷直叫。
望朝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疯婆娘的彪悍身姿,那扬沙的准头、下棍的力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意识的疯子能够掌控的。
哎哟疯子要杀人了,快去找大队长! 刘屠户家的婆娘尖着嗓子喊,却把半个身子藏在歪脖子树后,只露出只骨碌乱转的眼睛。
这二流子也是活该,惹谁不好,惹到俩活爹头上。 瘸腿的老孙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拐杖在泥地里戳出个深坑,上个月他还偷我家自留地的红薯呢,该打!
望朝啊,快拉住你媳妇吧,闹出人命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生产队长家的老婆子探出头,发颤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够了媳妇儿!望朝拽住江步月的胳膊,将她从二流子身边拉开。他低头看着二流子满脸沙土,嘴角挂着暗红血沫,裤裆处洇开大片暗黄——像条被重锤砸扁的癫皮狗,在地上抽搐挣扎着。
望朝突然咧嘴一笑,笑声中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下次再敢对我媳妇儿瞎咧咧,就叫她把你脑壳打爆!
这话像块烧红的烙铁扔进冰水,二流子浑身剧烈一颤,裤腿上的湿痕又晕开一圈。
围观的人群齐刷刷打了个寒噤,一个嘴毒的傻望朝,一个打人不眨眼的疯江步月,两人就够凶了,现在还凑在一块,他们向阳红大队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