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轻轻洒在城郊“青苹果庄园”的木栅栏上。风裹着苹果的清甜，绕过缀满金黄叶片的梧桐树，落在刚停稳的两辆轿车上——车身上还沾着些许沿途的尘土，却丝毫不影响车厢里溢出的期待。48岁的苏敏率先推开车门，她穿着一件浅咖色针织开衫，手里拎着四个提前备好的竹编果篮，竹篮边缘缠着淡青色的麻绳，是她前晚特意为了防滑编的。“老陈，你慢点儿，别让念初着急。”苏敏回头朝副驾驶喊，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却满是细致。
50岁的陈斌应声下车，他穿着藏蓝色的夹克，头发鬓角处有些许泛白，却丝毫不显老态。他绕到后座，小心地打开车门，30岁的陈屿早已扶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念初等候在旁。27岁的江念初怀了龙凤胎八个多月，宽松的米白色孕妇裙将隆起的小腹衬得格外明显，她手里攥着一个浅粉色的靠枕，是母亲林晚星特意给她准备的，用来垫在腰后缓解酸痛。“爸，您别扶我，我自己能行。”江念初笑着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另一辆刚停下的车，眼底瞬间亮了起来，“爸！妈！你们可算到了！”
58岁的江哲牵着55岁的林晚星从车上下来，江哲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只是眼角的皱纹比往年深了些；林晚星则穿了件枣红色的风衣，头发精心打理过，用一个珍珠发卡别在耳后，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杯，快步朝江念初走来。“念初，快让妈看看，今天有没有不舒服？”林晚星蹲在轮椅旁，伸手轻轻摸了摸江念初的手背，又把保温杯递过去，“这里面是刚温的蜂蜜柠檬水，加了点枸杞，你喝点润润口，医生说孕期多喝这个好。”江哲则接过苏敏手里的果篮，分给身边同样27岁的江逸晨和江念熙：“逸晨，你力气大，去东边那片高果树摘，记得把梯子架稳了再往上爬，别毛躁；念熙，你跟在你哥后面，帮他递递果篮，别让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知道啦爸！”江逸晨扛着折叠梯子，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服，精力十足地朝果园深处跑去，“我昨天特意给果园老板打了电话，他说东边那片果树是三年前种的，今年第一次挂果，苹果甜得能流蜜！念熙，你快点，别磨蹭！”江念熙拎着小果篮，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无奈地跟在后面：“江逸晨，你慢点儿跑，小心摔着！等会儿梯子没架稳，摔下来我可不管你！”
苏敏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头对江念初说：“念初，咱们去那边的树荫下歇着，那里有石凳，我还带了折叠椅，等会儿让你爸妈也过来坐。”陈斌则抱起两岁三个月的陈志鹏，小家伙穿着一件黄色的连体衣，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陈斌的衣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树上的红苹果：“爷爷，苹果！红苹果！鹏鹏要摘！”陈斌笑着拍了拍孙子的后背：“鹏鹏乖，等爷爷帮你摘最大最红的，咱们摘了苹果回家，让奶奶给你做苹果泥吃，好不好？”陈志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在陈斌怀里蹭了蹭，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江念初被苏敏推着轮椅，慢慢走到树荫下。林晚星把折叠椅打开，让江哲坐下，自己则坐在石凳上，拉着江念初的手絮絮叨叨地问：“念初，最近胎动频繁吗？晚上睡得好不好？上次给你买的那个孕妇枕还好用吗？要是不舒服，妈再给你买个新的。”江念初笑着回答：“妈，我挺好的，胎动也正常，晚上睡得也香，那个孕妇枕特别好用，您就别操心了。对了，您跟爸最近身体怎么样？爸的血压还好吗？”江哲接过话茬：“我跟你妈都挺好的，你妈天天早上拉着我去公园散步，血压也控制得挺好，你就放心吧。倒是你，别总想着我们，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苏敏从包里拿出一块桌布，铺在石凳旁的草地上，又把带来的零食和水果摆出来：“来，大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儿摘苹果也有力气。老陈，你把鹏鹏放下来，让他在草地上走两步，别总抱着，累得慌。”陈斌把陈志鹏放在地上，小家伙立刻迈着小短腿，朝不远处的一棵小果树跑去，苏敏赶紧跟在后面：“鹏鹏，慢点儿跑，别摔着！那棵树的苹果还没熟，不能摘！”
不远处的果园里，江逸晨已经把梯子架稳了。他踩着梯子往上爬，伸手够到一个红得发亮的苹果，苹果表皮光滑，没有一点斑点，看起来就格外诱人。“念熙，你看这个苹果！比我拳头还大！”江逸晨兴奋地把苹果扔给江念熙，江念熙伸手接住，擦了擦苹果表面的绒毛，咬了一口：“哇！真甜！比上次妈给咱们做苹果派用的苹果还甜！哥，你多摘点这种的，回家让妈再给咱们做一次苹果派。”江逸晨点点头，又伸手够到一个苹果：“放心吧，我肯定摘满一篮子，到时候不光做苹果派，还能做苹果酱、苹果干，让你吃个够！”
江哲和林晚星也慢慢走到果园里，江哲伸手摘了一个苹果，递给林晚星：“你尝尝，这个苹果怎么样？”林晚星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脆的果肉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真甜！比咱们上次在超市买的苹果好吃多了。阿哲，你也摘几个，带回家给邻居尝尝，让他们也知道咱们今天来摘了这么好的苹果。”江哲笑着点头，又开始认真地挑选苹果。他挑苹果很有讲究，只挑那些红得均匀、表皮光滑的，而且每个苹果都要掂量一下，确保分量足够重，这样的苹果才够甜、够多汁。
陈屿举着相机，在果园里四处走动，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他先是拍下江逸晨在梯子上摘苹果的样子，江逸晨嘴角带着笑，眼神专注，看起来格外有活力；又拍下江念熙蹲在地上挑选苹果的画面，江念熙认真地翻看着果篮里的苹果，时不时把不好的苹果挑出来；接着，他又把镜头对准江哲和林晚星，江哲正帮林晚星拂去头发上的落叶，林晚星则抬头朝江哲笑着，两人眼神里满是温柔；最后，他走到树荫下，拍下苏敏陪着陈志鹏玩游戏的场景，苏敏手里拿着一个小苹果，逗着陈志鹏，陈志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江念初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欣慰。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为工作报告忙碌。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要熬夜查资料、改方案，压力大到好几晚都睡不着觉。是林晚星每天晚上都陪在她身边，帮她泡一杯热牛奶，听她吐槽工作上的烦恼；是江哲帮她梳理数据逻辑，给她提出修改建议；是苏敏经常熬了汤送过来，让她补充营养；是陈屿每天下班回家后，帮她按摩肩膀，缓解疲劳。在大家的帮助下，她的报告最终被国家级评审认可，拿到证书的那一刻，她激动得哭了，心里满是对家人的感激。
“念初，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陈屿走到江念初身边，放下相机，握住她的手。江念初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真好，一家人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陈屿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等孩子们出生了，咱们带着他们一起来摘苹果，看着他们长大，多好。”江念初点点头，靠在陈屿的肩膀上，感受着腹中胎儿轻轻的胎动，心里满是幸福。
苏敏带着陈志鹏走了过来，陈志鹏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苹果，是苏敏帮他摘的。“妈妈，苹果！甜！”陈志鹏把苹果递给江念初，江念初接过苹果，放在手心轻轻摸着，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眼眶有些湿润：“鹏鹏真乖，知道给妈妈苹果吃。”苏敏坐在江念初身边，笑着说：“念初，你别太感动了，鹏鹏这孩子就是嘴甜。对了，你那个报告被认可之后，单位有没有给你什么奖励啊？”江念初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奖励，就是领导在会上表扬了我几句，还让我给同事们分享一下经验。不过我觉得，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比什么奖励都重要。”
江逸晨和江念熙终于摘满了一篮苹果。他们扛着果篮，慢慢走回树荫下。“爸！妈！你们看我们摘的苹果！”江逸晨把果篮放在地上，得意地说，“个个都又大又红，肯定特别甜！”江哲和林晚星走过来，翻看了一下果篮里的苹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逸晨的眼光越来越好了，摘的苹果都这么好。”江念熙则拿起一个苹果，递给苏敏：“妈，您尝尝这个苹果，可甜了。”苏敏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真甜！比我想象的还要甜。等会儿咱们再多摘点，带回家给亲戚朋友们都分分。”
太阳慢慢升到了天空中央，阳光变得更加温暖。大家坐在树荫下，吃着苹果，聊着天，气氛格外热闹。江逸晨说起了自己的设计方案：“爸！妈！我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那个设计方案昨天收到通知了，正式定为行业标准了！以后行业里做同类产品，都要按照我的设计方案来！”林晚星一听，立刻激动地握住江逸晨的手：“真的吗？逸晨，你太厉害了！妈就知道你一定能行！”江哲也笑着拍了拍江逸晨的肩膀：“好小子，没白费你天天熬夜画图，以后继续努力，争取做出更好的设计。”苏敏和陈斌也纷纷向江逸晨表示祝贺，陈志鹏虽然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但也跟着拍手，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