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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江哲的表白(2 / 2)

他站起身,又恢复了平时爽朗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指尖的颤抖却藏不住:“你慢慢吃,我还有个工地要去,就不陪你了。粘豆包要是不够,我再让我妈寄点过来。”

看着江哲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脚步有点沉重,却还是故意走得挺直,像是怕她看到他的失落。林晚星拿起那枚梅花胸针,指尖划过冰凉的银质花瓣,又翻开那个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2005年12月10日,今天又给晚星送了粘豆包,她笑了,我好像比谈成大单子还开心。如果她愿意,我想陪她过以后的每一个冬天,让她在深圳也能感受到东北的暖。”

林晚星的眼泪又一次掉下来。她突然想起,1999年大一开学那天,她站在报到处问学姐路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身后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生,手里攥着报到单,眼神愣愣的——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看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上课的时候,看着学生们齐声朗读《诗经》,会突然想起江哲六年前在报到处看她的样子;批改作业的时候,看到“陪伴”两个字,会想起他送来的热乎粘豆包;晚上备课到深夜,会想起笔记本里写的“我想陪她过以后的每一个冬天”。

她开始认真思考江哲的话——爱情,真的只能是心跳加速的悸动吗?或许不是。江哲的喜欢,是六年里默默的守护,是看到她拒绝张磊(那个深圳本地的、条件优越的男生)后才敢靠近的克制,是给她足够时间和尊重的温柔。他从没想过要“占有”她,只是想“照顾”她;从没想过要给她轰轰烈烈的浪漫,只是想给她踏实安稳的生活。而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安心,觉得温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总那么坚强。

周五晚上,林晚星加完班,刚走出学校门口,就看到江哲的白色面包车停在路边。他穿着黑色羽绒服,手里拎着个保温袋,正来回踱步,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像一团团小小的云。看到她,他立刻迎上来,眼睛里带着期待,又藏着小心翼翼:“晚星,下班了?我给你带了东北的酸菜饺子,刚煮好的,快趁热吃。”

林晚星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和鼻尖,心里一暖:“你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就半个多小时。”江哲笑着说,把保温袋递给她,“我怕饺子凉了,特意在保温袋里放了热水袋。”他没说的是,他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怕她加班,又怕打扰她,就一直在路边等着——就像过去六年里,无数次默默等待的那样。

两人坐在面包车里,江哲打开暖气,看着林晚星吃饺子。她咬了一口,酸菜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是熟悉的东北味道——跟她小时候在老家,妈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吃吗?”江哲问,眼神里满是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好吃。”林晚星点头,突然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江哲,你那六年里,看着我跟张磊走近,看着他用深圳人的方式对我好,就没觉得委屈吗?”

江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里带着点憨厚,却格外真诚:“委屈咋没有?有时候看到他给你送深圳的荔枝、龙眼,带你去吃海鲜,我也会想,我要是能给你这些就好了。可后来我想通了,你要的不是这些——你拒绝他的时候说‘谢谢你的好,但我要的不是这个’,我那时候就知道,你要的是能跟你唠老家话、能懂你怕冷、能在你备课晚了给你留盏灯的人。我虽然没张磊有钱,但这些,我能给你,还能给你一辈子。”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啊,张磊的好,是深圳式的精致与周到,是荔枝的甜、海鲜的鲜,却始终少了点“懂”——他不懂她冬天想念东北暖气的矫情,不懂她吃惯了酸菜白肉对海鲜的疏离,不懂她站在讲台上时,心里藏着的对“安稳”的渴望。而江哲的好,是东北式的实在与滚烫,是粘豆包的暖、酸菜饺子的香,是记了六年的小习惯,是等了六年的勇气,是“我能给你一辈子”的笃定。

她放下保温袋,拿起那枚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梅花胸针,又把那个笔记本抱在怀里,看着江哲,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江哲,这个胸针,我很喜欢;这个本子,我也很喜欢。”

江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她,声音都有点颤抖:“晚星,你……”

“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林晚星打断他,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却是幸福的眼泪,“我以前总以为,爱情是心跳加速的悸动,可跟你相处下来,我才明白,爱情也可以是细水长流的陪伴。这六年里,谢谢你一直等着我,从1999年的大一新生,到2005年的初中老师;也谢谢你,在我拒绝张磊后,没有急着靠近,而是给我时间慢慢走出来。江哲,以后在深圳,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对吗?”

江哲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眼里的泪光,突然就红了眼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像阳光一样。他的手很大,带着点粗糙的茧子,却把她的手裹得很紧,很踏实——这是他藏了六年、等了两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对,不是一个人了。”江哲的声音有点哽咽,一遍遍地重复,“以后有我呢,你累了就靠我,冷了我给你暖手,想吃东北菜我就给你做,想回东北看雪我就陪你回去。晚星,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更不会让你再孤单。”

林晚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街灯——深圳的夜晚很亮,可以前总觉得少了点温度,现在有江哲在身边,连街灯的光都变得暖了。她想起1999年大一开学那天,她站在梧桐树下问学姐路,身后那个攥着报到单的男生;想起2003年夏天,她拒绝张磊后,宿舍门口那碗热姜汤;想起2005年这个冬天,手里这枚闪着光的梅花胸针——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此刻的相遇。

周末的时候,江哲带林晚星去了深圳湾。冬天的深圳湾有点冷,江哲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还细心地帮她系好,把她的耳朵也裹进去:“别冻着了,你要是感冒了,我心疼。”

两人沿着海岸线散步,海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咸味。江哲跟她聊起未来的规划:“我打算明年在龙三中附近买套房子,两室一厅就行,你备课能有个安静的地方,冬天还能在阳台晒晒太阳。等开春了,我把我爸妈接来深圳,他们早就想看看你了,还说要给你做东北的杀猪菜。”

林晚星听着,心里泛起甜甜的涟漪。她挽着江哲的胳膊,看着远处的海鸥,轻声说:“好啊,到时候我跟阿姨学做粘豆包,你跟叔叔学修水管——你不是总说自己是‘万能的东北小伙’吗?”

江哲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另一枚梅花胸针,比之前那枚小一点,却更精致。“这是我今年回东北买的,本来想等你答应了再给你。”他拿起胸针,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的羽绒服上,“以后每年我都给你买一枚,凑够一辈子的。”

林晚星看着胸前的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光,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江哲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个害羞的大男孩,挠了挠头,笑着说:“晚星,你……你这是干啥啊?我还没准备好呢。”

林晚星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江哲,你真可爱。”

两人在深圳湾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江哲牵着林晚星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他的脚步很轻快,像个孩子,嘴里还哼着东北的小调——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跑调却格外好听。

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爱情从来都没有固定的模样,不是深圳式的精致浪漫,也不是东北式的热烈直白,而是“我喜欢你六年,等你两年,愿意陪你一辈子”的笃定。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是踏实温暖的幸福,是在深圳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人把她的故乡藏进了心里,把她的未来放进了规划里。

回到家后,江哲给林晚星做了东北的酸菜白肉。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很认真,也很可爱。林晚星坐在客厅里,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给陈小梅发了条信息:“小梅,我跟江哲在一起了。”

没过多久,陈小梅就回复了,还附带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包:“太好了!晚星,我就知道你俩能在一起!江哲那小子,喜欢了你六年,天天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都快成他‘情报员’了!对了,张磊也知道了,他还说要请你俩吃饭,说‘终于有人能治住江哲这愣头青了’!”

林晚星笑着回复:“好啊,到时候咱们四个一起吃火锅,我请你们吃深圳的椰子鸡,江哲给你们做东北酸菜。”

江哲把酸菜白肉端上桌,看到她在笑,好奇地问:“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跟小梅和张磊。”林晚星抬起头,笑着说,“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都特别开心,还说要一起吃火锅。”

“那必须得请!”江哲盛了一碗酸菜白肉递给她,“快尝尝,我特意少放了点盐,怕你觉得咸。对了,张磊那深圳小子要是敢调侃我,我就跟他喝白酒,让他知道东北人的厉害!”

林晚星接过碗,喝了一口汤,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她看着江哲,心里满是感激——感激1999年那个开学日,他在梧桐树下的一眼;感激这六年里,他默默的守护;感激2003年夏天,他终于鼓起勇气靠近;更感激此刻,他在她身边,给她一个踏实的未来。

晚上,江哲走的时候,给林晚星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晚星,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给你带豆浆和油条——我问了食堂阿姨,知道你喜欢甜豆浆。晚安,做个好梦。”

林晚星把纸条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一直带着笑。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生活里会多一个人,会多很多温暖的瞬间,会多很多幸福的回忆——在深圳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里,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东北暖”,有了一辈子的陪伴。

第二天早上,林晚星刚起床,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江哲拎着豆浆和油条,笑着说:“晚星,早上好!快吃早餐,别迟到了。对了,今天降温,我给你带了件厚外套,是我妈织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林晚星接过早餐和外套,心里暖暖的。她看着江哲,突然觉得,深圳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因为有他在,再冷的冬天,也会变成温暖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