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水脉共生网(1 / 2)

冬雪压弯了天下城 “共演共生田” 的麦秆,田旁 “节律共演碑” 上的 “律演共生,天下共长” 刻字还沾着冰粒。可风漠部落的阿沙宝却蹲在沙雾缓冲带旁,手里的沙雾菌营养团掉在雪地里 —— 按 “节律共演规则”,沙雾菌应在卯时分泌 “沙雾营养团”,可今天他等了半个时辰,淡紫色菌丝只蜷缩在沙粒下,连之前的双脉冲都消失了,菌丝表面泛着淡淡的灰,像蒙了一层洗不掉的尘土;更让他心慌的是,昨夜他做了个清晰的梦:漫天黄沙里,沙绒菌成片枯死,族人抱着干裂的沙粒哭,梦里的场景竟和沙海信使沙烈、雾岛小信使雾芽说的梦一模一样。

“菌在怕,梦也在重复!” 阿沙宝捡起冻硬的营养团,指尖的凉意直往心里钻,“沙烈说沙海族人都梦到了大旱,雾芽说雾岛族人梦到了雾丝菌干死,这不是巧合,是它们在记起什么!再这样下去,沙雾菌要彻底休眠了!” 雾沼部落的阿雾宝也举着泛灰的雾晶赶来,按共演规则,雾晶应在酉时泛起紫白雾柱,可今天陶碗里的雾晶只剩一层灰壳,敲碎后里面的雾气早已干涸,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阿雾宝昨夜也做了同样的梦:雾岛的水潭变成泥坑,雾丝菌的乳白雾气变成灰雾,族人舔着冰粒解渴,梦里的绝望感让她醒后还在发抖。

“记忆在醒,菌在死!” 阿雾宝把雾晶摔在雪地里,灰壳碎成小块,“紫叶也不对劲,一直在传递混乱的画面,全是枯菌、干土,根本读不出信号,再这样下去,雾岛的原生菌都要跟着休眠了!”

争吵声中,岩林部落的阿石宝扛着块泛灰的岩片跌跌撞撞跑来。按共演规则,岩片上的紫菌丝应引导矿物质流向苔藓菌,可今天紫菌丝像冻僵了一样,死死缠在岩缝里,矿物质渗出孔被灰菌丝堵得严严实实,苔藓菌的绿光菌丝只剩零星几点,像风中摇曳的火星;阿石宝昨夜的梦更清晰:林原的土壤裂成手指宽的缝,苔藓菌卷成枯团,族人用石斧凿岩脉找水,却只凿出干硬的岩粉 —— 更诡异的是,林原信使林苔说,林原本土的苔藓菌也开始泛灰,梦里的裂土正慢慢在现实中出现小缝。

“记忆在变成真的!” 阿石宝的手掌贴在岩片上,能摸到菌丝的僵硬,“紫菌丝堵死了矿物质,苔藓菌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林原要变成梦里的裂土了!” 河泽部落的阿浪和阿浪宝更崩溃,河水里的微生物不再按 “酉时分散” 的共演规则行动,反而聚成 “灰黑色的团”,像在躲避什么,河底的芦苇根系已开始泛灰,连之前清澈的河水都变得浑浊,像掺了细土;阿浪昨夜的梦最惨烈:河泽变成干河床,微生物在泥里挣扎,族人抱着最后一点水哭,梦里的干河床竟和河泽上游的浅滩越来越像 —— 阿浪宝用 “忆共生石”(之前的节律互扰石升级)检测,石头表面只显示混乱的灰黑色画面,全是枯水、死菌的场景,连一丝彩色都没有。

“不是共演紊乱,是远古的记忆在‘惩罚’我们!” 阿浪宝指着忆共生石上的灰画面,“各生态的梦连起来,是一场史前大旱!那时的共生肯定失败了,现在记忆醒了,生态在怕我们重蹈覆辙,才故意停了共演!”

龙弈走到节律共鸣树下,伸手触摸泛灰的紫叶 —— 叶片上的灰雾慢慢散开,露出清晰的远古画面:沙海、雾岛、林原、河泽连在一起,沙雾菌(那时就存在)在沙海固水,苔藓菌在林原储水,微生物在河泽净水,雾丝菌在雾岛输水,形成 “水脉共生网”;可后来因大旱加剧,各生态为抢最后一点水互相争夺,沙雾菌被沙海族人挖走,苔藓菌被林原族人藏起,水脉网断裂,最终所有菌都枯死 —— 画面最后,一块黑色石头(就是现在的忆共生石)吸收了各生态的最后一丝菌魂,等待未来唤醒和解。

“记忆不是惩罚,是求救!” 龙弈举起忆共生石,石头上的灰画面慢慢变成彩色,“远古时我们因争夺失去共生,现在记忆觉醒,是生态在等我们修复那段断裂 —— 沙雾菌停演,是在等我们找回‘水脉共生’的智慧;紫叶传混乱画面,是在等我们和解远古的争夺,这不是危机,是补全共生的最后一块拼图!”

更糟的是,当天上午,共演共生田旁的 “忆共生榜” 被人涂了泥:成年人们在 “远古记忆” 旁画了个叉,写着 “过去的事别再提,会带来灾难”,年轻辈在 “记忆和解” 旁画了个哭脸,写着 “不知道怎么补断裂的水脉”,老辈们则在 “水脉共生” 旁画了个问号,写着 “古籍里没记过怎么建网”—— 节律共演体系第一次因 “远古记忆觉醒与和解断层” 陷入全域危机。

阿蛊扶着巫蛊部落的老族长阿柏赶来,阿柏手里的古籍终于翻到关键一页,书页上画着 “水脉共生网” 的完整图案:“古籍里记着‘忆醒则生,和解则通’!要建水脉网,需各生态献出‘原生菌魂’(一段原生菌),与忆共生石融合,唤醒远古的共生智慧 —— 只有承认过去的争夺,才能重建未来的共生!”

阿豆拉着沙烈、林苔、雾芽等各生态信使跑过来,手里拿着用树皮做的 “忆共生草稿”,上面画着各生态的原生菌位置:“我们发现,沙海的沙绒菌魂在最深的沙层,雾岛的雾丝菌魂在最老的雾潭,林原的苔藓菌魂在最古的岩缝,河泽的微生物魂在最净的水湾!只要把它们带到忆共生石旁,就能唤醒水脉网!”

“我们要放下过去的恐惧,和解远古的争夺!” 龙弈指着草稿,“今天,我们一起去各生态取原生菌魂,举行‘跨生态忆共生仪式’,让水脉共生网重现,行不行?”

“我去沙海取沙绒菌魂!” 阿沙宝第一个站出来,手里攥着装菌魂的陶盒,“梦里的族人在哭,我不想让现实的沙绒菌再死一次!” 雾芽也点头:“我去雾岛取雾丝菌魂,我想让雾潭变回梦里有水的样子!”

“忆共生行动” 立刻展开,分了 “三阶段”:

第一阶段是 “原生菌魂采集”—— 全族分成四个 “采魂队”,每队由 “本地族人 + 其他生态信使” 组成,深入各生态核心区采集菌魂:

沙海采魂队(阿沙宝 + 沙烈 + 阿石宝):他们在沙海最深处的 “沙魂坑”(梦里出现的枯菌地)挖掘,沙粒下的沙绒菌泛着微弱的橙红,阿沙宝按阿柏的指导,用竹刀轻轻割下一小段菌丝(菌魂),装进铺有沙粒的陶盒;采集时,沙海的沙粒突然不再流动,像在默默注视,阿沙宝轻声说:“对不起,远古时我们抢了你的水,现在我们会一起守护你”,橙红菌丝竟轻轻颤动,像在回应;

雾岛采魂队(阿雾宝 + 雾芽 + 阿浪宝):他们在雾岛最老的 “雾魂潭”(梦里干涸的水潭)采集,潭底的雾丝菌泛着淡淡的乳白,雾芽用陶勺舀起一小团菌丝,装进铺有水汽的陶盒;采集时,潭面的雾气突然凝聚成小水珠,滴在陶盒上,阿雾宝轻声说:“对不起,远古时我们藏了你的雾,现在我们会一起输水”,乳白菌丝慢慢舒展,像在原谅;

林原采魂队(阿石宝 + 林苔 + 阿沙宝):他们在林原最古的 “岩魂缝”(梦里凿岩找水的地方)采集,岩缝里的苔藓菌泛着零星的绿光,林苔用指尖轻轻取下一小片菌丝,装进铺有岩粉的陶盒;采集时,岩缝的矿物质突然渗出一滴,落在陶盒上,阿石宝轻声说:“对不起,远古时我们藏了你的苔藓,现在我们会一起储水”,绿光菌丝慢慢变亮,像在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