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默和慕白同时惊呼,小石头也瞪圆了眼睛。
“那老仆说,墨兰小姐在地牢里生下了个女儿,就是慕白你,”苏文远看着慕白,目光复杂,“后来她被兰心阁的人救走,现在在京城,以‘兰夫人’的身份周旋在权贵之间,暗中收集国师的罪证。”
慕白的手微微颤抖,拿起那幅兰草图:“这画……是娘画的?”
“是她托人送来的,”苏文远点头,“说看到画,你们就会信。她还说,灵脉馆的秦先生是自己人,让你们不用担心,他有办法应付鸦卫。”
陈默的心终于落了地,却又生出新的疑虑:“墨兰既然在京城,为何不直接将证据交给朝廷?”
“国师党羽众多,朝中半数官员都与他有牵连,”苏文远叹气,“贸然呈上去,只会打草惊蛇。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国师万劫不复的时机。”
正说着,老管家忽然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先生,谷口发现了鸦卫的踪迹,怕是被跟上了。”
苏文远当机立断:“陈默先生,麻烦你带着账册从密道走,去柳溪村找村长,他会安排你们去京城。我和老管家留下引开他们。”
“那您怎么办?”小石头急道。
苏文远笑了,指着墙上的兰草图:“兰草虽弱,却能在石缝里扎根。我这条命是墨兰小姐给的,早就该还了。”
陈默握紧账册,知道此刻不是推辞的时候。苏文远掀开竹榻,露出个通往地下的密道:“顺着密道走,能到谷后的官道。记住,到了京城,去‘兰心阁’找掌柜,报‘墨兰’的名字,他会安排你们见她。”
临别时,苏文远将那幅兰草图递给慕白:“这画背面有墨兰小姐的字迹,或许对你有用。”
密道里漆黑潮湿,只有火把的光在晃动。慕白展开画的背面,上面是墨兰的笔迹,只写了一句话:“吾女慕白,当如兰草,坚韧向阳。”
泪水滴在画上,晕开了墨迹。慕白握紧画纸,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来她的母亲从未抛弃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守护着所有需要守护的人。
陈默回头望了眼竹屋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打斗声。他知道,苏文远和老管家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走,”他沉声说,“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密道的尽头透着光亮,那是通往京城的方向,也是通往真相和重逢的方向。而回音谷的兰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为牺牲者默哀,也像在为前行者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