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政南没说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根黄澄澄、沉甸甸的大清十两金条,轻轻放在了玻璃柜台上。“咚”的一声闷响,显示着它非凡的分量。
老师傅眼睛瞬间瞪大了,睡意全无!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金条,翻来覆去地看,用手指弹了弹,又放在嘴边想咬(硬生生忍住),最后拿出一个小秤仔细称量。 “367克…足赤!好东西啊!”老师傅惊叹,抬头看向闵政南,“同志,你这是要…?”
“打成首饰。”闵政南道,“一个实心的圆棍镯子,不要蒜头辫子那些花样,就要光面圆润的,分量足些。再打一个平安锁,厚实些。”
“哎哟,这可费料又费工啊!”老师傅计算着,“这金条纯度够,但提纯加工…损耗…工费…”他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加工费得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又觉得可能不够,犹豫着又加了一根(三十块)。
“三十就三十。”闵政南爽快点头,“什么时候能取?”
“得明天下午了!这活儿细!”老师傅见闵政南爽快,也来了精神。
“行,明天下午我来取。”闵政南付了定金,留下金条,转身离开。
第二天下午,闵政南准时来到金店。老师傅拿出两个红绒布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女生手指头粗细301克沉甸甸、黄灿灿的实心圆棍手镯,圈口不小,光面打磨得极其圆润光滑,透着一种厚重质朴的美感,掂在手里,分量压手。另一个66克平安锁也是实心厚片,雕刻着简单的吉祥云纹,中间一个“安”字,
“您瞅瞅,这成色!这分量!这做工!”老师傅颇为自豪。
闵政南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付清尾款,将两个盒子揣进怀里。
傍晚时分,闵政南回到家中,林雨兰正坐在门口抱着孩子,
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回来啦?事情办得顺利吗?”
闵政南“嗯”了一声,走到她面前,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那两个红绒布盒子,递了过去。
林雨兰疑惑地接过,打开其中一个。当看到那个在月光下余晖下闪烁着厚重金光的圆镯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拿起来,那沉甸甸的手感让她心尖一颤。
“这…这是…”她声音有些发抖。
“给你打的。”闵政南语气依旧平淡,却拿起那个镯子,握住妻子细嫩的手腕,轻轻给她套了上去。金色的圆镯压在她纤细却结实的手腕上,散发着温暖而坚实的光泽。
林雨兰抬起手腕,看着那手指头粗细的金镯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当黑五类知青时日子清苦,也从没想过这些。可这沉甸甸的金镯子,不仅仅是一件首饰,更是丈夫沉甸甸的心意,是他们日子越过越好的象征,是她挑选和给这个男人义无反顾生孩子所有的辛苦化成温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下来,滴在金镯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哭啥。”闵政南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糙地擦去她的眼泪,“还有个平安锁,以后给孩子的。”
林雨兰用力点头,又哭又笑,摸着腕上的金镯子,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