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或者说屠杀,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宣告结束。
隘口被攻破,守军被尽数屠戮,无论投降与否。首级被砍下,尸体被扔下山涧。营寨被付之一炬,冲天的火光与浓烟,成为了狼群在此地权威的宣告。
另一处张鲁遗留下来的道观营寨。
寨中之人还妄图以五斗米道的教义蛊惑人心,煽动抵抗。
回应他们的,是张梆子部下毫不留情的刀锋。
“狼王之下,唯有生死,没有鬼神!”
营寨被攻破,负隅顽抗的道兵被斩杀,道观被捣毁,所有的经卷典籍被堆集起来,与尸体一同焚烧。火焰吞噬了信仰,也吞噬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旬日之间,烽火遍燃秦岭。
一座座负隅顽抗的营寨被连根拔起,一处处险要关隘被血腥肃清。高览的“河北锐卒”用最残酷的手段,将“顺昌逆亡”四个字,以鲜血和火焰的方式,深深地刻进了汉中的每一寸山石之中。
敢于龇牙者,皆成京观之基!
当秦岭深处的最后一股抵抗势力被碾碎,最后一座反抗的营寨燃起熊熊大火时,整个汉中盆地,终于彻底陷入了死寂般的臣服。再无任何公开的、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存在。
也就在这肃清工作接近尾声之时,数百骑快马,护送着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抵达了南郑。
王老五,这位狼群的大管家,韩破军最信赖的后勤支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休息,便直接来到了已被狼群接管的、原张鲁的“师君”府库之前。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钱箱、粮囤,以及库房里琳琅满目的军械、绢帛,还有那些被封存的道经典籍、地图户籍,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王老五,那常年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投入了工作。麾下算盘声噼啪作响,清点、登记、造册、封存……一切都在一种高效到令人窒息的速度下进行。
“主公,”王老五拿着一份初步的清单,来到韩破军暂歇的大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张鲁在此地盘踞多年,积累之丰厚,远超预期!钱帛、粮草足以支撑我军二十万大军一年之用!军械甲胄,可立刻装备三万新军!另有各类典籍、图册,尤其是详尽的蜀道山川险要图,价值不可估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刘备溃逃时,亦遗落大量辎重,现已一并清点入库。”
韩破军端坐于上首,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扶手,血眸之中,没有任何对于财富的欣喜,只有一片冰封的算计。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
张鲁的遗产,马超未能消化的资源,刘备溃败遗落的辎重……这一切,都将在他的手中,转化为最纯粹的战争动力,支撑起他下一步,也是最终一步的征服——
益州!刘备!
王老五的汇报,如同最后一块拼图,标志着汉中已被狼群彻底消化,从血肉到骨骼,都融入了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之中。
韩破军缓缓站起身,走到殿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南郑的城墙,越过了南方的崇山峻岭,落在了那片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土地上。
他的声音,在大殿前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令全军,休整三日。”
“三日后,于沔阳誓师。”
“目标,益州!”
南郑臣服!遗产接收!肃清完成!剑指益州!当汉中的财富与血肉被狼群彻底吞噬,那指向西南的狼牙,已然磨砺得更加锋利,即将饱饮仇敌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