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尝试御剑摔得惨(1 / 2)

沈醉盯着脚边那柄木剑时,晨露正顺着剑脊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这剑是后山老僧用雷击桃木削的,剑鞘上还留着焦黑的纹路,像极了他昨夜梦见的、缠绕在白骨上的锁链。

“剑者,意之所使,气之所达。”老僧的话还在耳畔打转,带着点禅味的沙哑。沈醉嗤笑一声,指尖在剑柄上敲了敲——他打小就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当年在影阁学的是淬毒的匕首,讲究的是“一寸短一寸险”,哪见过有人踩着片破木头就能飞的?

可眼下由不得他不信。三日前他误闯这座名为“落霞”的仙山,被群长着翅膀的蜥蜴追得丢了半条命,若非那老僧弹指间召来道金光将蜥蜴烧成灰烬,此刻他大概已成了仙山妖兽的粪便。老僧说他“灵根未泯,却被浊气缠身”,要他学御剑之术方能下山,否则就得在这山上喂一辈子妖兽。

“去他娘的灵根。”沈醉弯腰拾起木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温吞的黄,倒像是块烧火棍。他按照老僧教的法子,凝神静气,试图将丹田那点微弱的气感渡到指尖。可气感这东西比泥鳅还滑,刚聚到小腹就散了,害得他打了个突兀的饱嗝,惊飞了树梢上几只灰羽鸟。

“急躁者,难成大道。”老僧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手里转着串菩提子,袈裟上沾着些松针。他眉眼半眯,像尊晒暖的老佛,“沈公子可知,百年前有位剑修,为求‘御剑’二字,在这青石台上跪了三年。”

沈醉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三年闲工夫。”他手腕一翻,木剑嗡鸣一声,竟真有缕淡青色的气缠绕上来。沈醉心头一喜,脚尖猛地一点地面——按他的设想,此刻该如老僧演示的那般,剑随身动,直上云霄。

可现实是,木剑像匹脱缰的野马,猛地往前一蹿,他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几步,后腰撞在那块刻着“悟”字的石碑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还没等他稳住身形,木剑突然向下一沉,他脚下一空,结结实实地摔在青石板上,半边脸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嘴里顿时尝到了血腥味。

“噗嗤。”

沈醉扭头,看见银杏树下不知何时多了只红毛小兽,正蹲在老僧脚边,用前爪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小兽长得像只狐狸,却拖着条毛茸茸的九尾,尾巴尖还沾着片银杏叶。

“阿九,不得无礼。”老僧轻斥一声,小兽却冲沈醉做了个鬼脸,纵身跃上枝头,尾巴扫落几片枯叶,全砸在沈醉头上。

沈醉咬着牙爬起来,半边脸又麻又疼,颧骨上印着青石的纹路,活像块刚从泥里捞出来的砖。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剑,剑身上的气早已散了,只剩他刚才摔下去时按出的指印。

“看来沈公子的‘意’,还没和剑认亲。”老僧慢悠悠地走过来,菩提子在他掌心转得飞快,“气随心走,心随剑动。你把它当工具,它自然也不会听你使唤。”

“我管它听不听。”沈醉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里那股狠劲又冒了出来,“当年我练匕首时,断了三根手指,不也照样把影阁的金牌杀手钉在墙上?”他重新握住木剑,这次没再急着运气,而是盯着剑身上的焦痕,“不就是让它听话吗?我有的是法子。”

他突然将内力灌注于掌心,不是老僧说的“灵气”,而是他在影阁练的阴毒掌力。这掌力能断筋脉,蚀骨骼,此刻却被他强行压在指尖,一点点渡向木剑。木剑猛地剧烈颤抖起来,剑身在阳光下泛起诡异的红光,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悲鸣。

“糊涂!”老僧脸色一变,菩提子串“啪”地断了线,颗颗珠子砸在地上,“你这是要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