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和殿的气氛已如冰窖般寒冷。林微站在殿中,身着淡紫色宫装,肩披绣着鸾鸟纹样的披风,手中紧握着乾坤玉——玉佩今日异常沉寂,绿光微弱,仿佛也感应到了殿内弥漫的猜忌与敌意。
御座上的皇帝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往日的威严消减了大半。他身前的案几上,摆着一叠厚厚的奏折,最上面的一本,赫然是丞相李斯联名二十三位大臣递上的弹劾疏,标题刺眼:《请诛妖女林微疏》。
“林微,”皇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斯等大臣弹劾你‘恃宠而骄,擅用邪术,结党营私,动摇国本’,你可有话要说?”
林微心中一沉。李斯是朝中保守派的首领,也是三皇子宇文铭的岳丈,皇后倒台后,他一直蛰伏,如今突然发难,显然是看准了皇帝对她权势的忌惮——自推行新政以来,她的威望日隆,百姓爱戴,军中也有不少将领感念她的粮草支援和武器改良之恩,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嫌。
“皇上,”林微躬身行礼,语气平静而坚定,“臣臣妾推行新政,皆是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昆仑秘术’实为利国利民之法,摊丁入亩让赋税公平,惠民学堂让寒门有书读,净院之术让瘟疫不生,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功绩,并非邪术。至于结党营私,更是无稽之谈——臣妾从未拉拢官员,所有支持新政者,皆是真心为百姓着想之人。”
“功绩?”李斯上前一步,白须飘动,眼神阴鸷,“王妃所言的‘功绩’,不过是蛊惑民心的手段!你一介女子,手握乾坤玉、镇国鼎两件神器,又掌控着惠民学堂、特种部队,甚至京郊佃户皆唯你马首是瞻,这已不是‘功高盖主’,而是‘权倾朝野’!如今民间皆称‘林微圣明,皇上次之’,长此以往,这大靖的江山,究竟是谁的?”
李斯的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殿内的平静。不少保守派官员纷纷附和:“丞相所言极是!女子干政本就不祥,更何况王妃权势滔天,恐有不臣之心!”“请皇上三思,废除王妃的摄政之权,收回神器,以安天下!”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看向林微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林微的能力太过耀眼,耀眼到让他这个帝王都感到不安。
“皇上,”宇文擎上前一步,挡在林微身前,“微微之心,天地可鉴!她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所有新政皆是为了大靖!李斯等人分明是因新政触及了他们的利益,才恶意中伤,请皇上明察!”
“靖王殿下,”李斯冷笑,“你与王妃情深义重,自然为她说话。但江山社稷重于私情,皇上岂能因一己之信,置天下于不顾?”
双方争论不休,皇帝犹豫不决,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林微看着这一幕,心中寒凉——帝王之心,果然最是难测。她拼尽全力守护的江山,在权力的猜忌面前,竟如此脆弱。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惨白:“皇上!不好了!您的龙体……您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了!”
“什么?”众人惊呼。皇帝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
御座上的皇帝身体一歪,一口黑血喷在明黄色的龙袍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皇上!”李斯大喊一声,扑到御座前,随即转身,指着林微,眼神凶狠,“一定是你!是你用邪术毒害皇上!你想谋朝篡位!”
“你血口喷人!”宇文擎怒喝,拔剑出鞘,“微微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她是谁?”李斯嘶吼,“刚才还好好的,她一辩解,皇上就昏迷吐血!除了她的邪术,还有谁能做到?!”
保守派官员们纷纷附和,要求立刻拿下林微,废除她的一切权力,严刑逼供。甚至有官员提议,焚烧乾坤玉和镇国鼎,以“驱散邪气”。
林微看着昏迷的皇帝,又看了看群情激愤的保守派,心中冷笑。这一切太过巧合,皇帝的症状诡异,显然是中了毒,而李斯等人立刻将矛头指向她,分明是早有预谋——他们想借皇帝中毒之事,彻底扳倒她。
“住手!”林微大喝一声,乾坤玉突然发出强烈的绿光,笼罩着整个太和殿。绿光所及之处,众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争吵声也停了下来。“皇上并非中了邪术,而是中了‘噬权蛊’!这是一种来自西域的阴毒蛊虫,以帝王的权力欲为食,会让宿主日渐虚弱,最终吐血而亡,而蛊虫的操控者,就能间接影响朝政!”
她的话让众人哗然。“噬权蛊”?西域蛊术?这比邪术更让人闻风丧胆。
“一派胡言!”李斯反驳,“你不过是想为自己脱罪,编造出这种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一试便知!”林微走到御座前,将乾坤玉轻轻放在皇帝的眉心。玉佩的绿光缓缓渗入皇帝体内,片刻后,皇帝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嘴角不再流血,但依旧昏迷不醒。
“乾坤玉能净化邪气,克制蛊毒,但‘噬权蛊’深入骨髓,需要找到蛊虫的源头和操控者,才能彻底解毒。”林微收回玉佩,眼神锐利地扫过李斯和在场的官员,“而这蛊虫的操控者,就在这太和殿内,或者与殿内之人息息相关!”
李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林微精准捕捉到。
“丞相大人,”林微语气冰冷,“刚才皇上昏迷时,你反应最为激烈,立刻将矛头指向我,是否是想转移视线,掩盖自己的罪行?”
“你……你别污蔑老夫!”李斯脸色一变,“老夫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忠心耿耿?”林微冷笑,“丞相大人,您的儿子李修远,曾是皇后的亲信,参与过南疆的瘟疫阴谋,被我等擒杀。您一直怀恨在心,暗中勾结西域蛊师,想要毒害皇上,嫁祸于我,然后扶持您的外孙——三皇子的庶子登基,掌控朝政,我说得对吗?”
李斯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你……你胡说!没有的事!”
“有没有事,查一查便知。”林微看向站在一旁的苏瑾,“苏瑾,你立刻带人去丞相府,搜查是否有蛊虫、蛊皿,以及与西域往来的信件、财物!”
“是!”苏瑾应声,立刻率领带来的商行护卫,快步离去。
李斯见状,心中大乱,想要阻止,却被宇文擎拦住:“丞相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是老实待着吧!若你清白,自然会还你公道;若你有罪,休怪朝廷无情!”
殿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看着李斯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之前他们之所以附和李斯,是因为忌惮林微的权势,如今林微拿出了证据,李斯的反应又如此反常,他们自然开始动摇。
林微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专注地为皇帝诊断。她利用现代医学知识,观察皇帝的瞳孔、脉搏,结合乾坤玉传递的信息,分析出“噬权蛊”的特性——这种蛊虫并非实体,而是一种由邪气和神经毒素凝聚而成的无形蛊,需要通过特定的媒介才能操控,比如皇帝常用的笔墨、茶具,或者贴身之物。
“张公公,”林微看向皇帝的贴身太监,“皇上最近是否使用了新的笔墨、茶具,或者佩戴了新的玉佩、香囊?”
张公公想了想,连忙回道:“回王妃,皇上三天前收到了丞相大人送来的一套‘西域墨玉笔砚’,说是西域贡品,质地极佳,皇上十分喜爱,这几日一直在用。另外,丞相大人还送了一个‘安神香囊’,说是能缓解皇上的失眠之症,皇上也一直佩戴在身上。”
“果然是这样!”林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墨玉笔砚和安神香囊,就是蛊虫的媒介!墨玉中含有能滋养蛊虫的邪气,香囊中的香料则是操控蛊虫的引子!”
她立刻让人取来皇帝的墨玉笔砚和安神香囊。将乾坤玉靠近笔砚,玉佩的绿光瞬间变得急促,笔砚上隐隐有黑色的雾气渗出;靠近香囊时,绿光更是暴涨,香囊中的香料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香,与之前在西域蛊师身上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宇文擎怒喝一声,指向李斯,“李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斯瘫倒在地,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就在这时,苏瑾带着人回来了,手中拿着几个黑色的蛊皿和一叠信件:“王妃,王爷,我们在丞相府的密室里找到了这些!蛊皿里还有未孵化的蛊虫,信件是丞相与西域蛊师往来的密信,上面写着毒害皇上、嫁祸王妃的计划!”
铁证如山,李斯彻底绝望了。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臣罪该万死!臣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求皇上饶命!求王妃饶命!”
殿内的保守派官员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他们没想到,李斯竟然真的勾结西域蛊师,毒害皇上,之前他们附和李斯,现在生怕被牵连。
林微没有理会李斯的求饶,而是再次将乾坤玉放在皇帝的眉心,同时取出“破邪粉”,撒在墨玉笔砚和安神香囊上。破邪粉是她用硫磺、硝石、朱砂等混合制成的,能有效克制蛊毒和邪气(现代化学消毒原理包装)。
在乾坤玉的净化和破邪粉的作用下,皇帝体内的蛊毒渐渐被清除。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
“皇上!您醒了!”张公公喜极而泣。
皇帝坐起身,看着殿内的情景,又看了看地上的李斯和证据,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脸色铁青,怒喝一声:“李斯!你这个逆贼!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结外敌,毒害于朕,妄图谋朝篡位!来人啊!将李斯打入天牢,满门抄斩!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办,从严论处!”
“皇上饶命!”李斯哭喊着,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保守派官员们也纷纷磕头谢罪,祈求皇上宽恕。
皇帝看着林微,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林微,朕错信了奸人,险些冤枉了你。若不是你,朕恐怕已经性命不保,大靖也会陷入大乱。你真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大靖的栋梁!”
“皇上言重了。”林微躬身行礼,“保护皇上,守护大靖,是臣妾的职责。只是,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朕一定答应。”皇帝说道。
“李斯虽死,但西域蛊师的势力还在,他们能培育出‘噬权蛊’,定然还会有其他阴谋。臣妾恳请皇上允许,让臣妾组建一支‘除蛊卫’,专门负责探查和清除蛊毒、邪术,保护朝廷和百姓的安全。同时,新政的推行不能半途而废,恳请皇上让臣妾继续统筹新政,让天下百姓都能受益。”林微说道。
皇帝点点头:“准奏!朕封你为‘护国摄政王妃’,总领除蛊卫,继续推行新政,拥有先斩后奏之权!任何人敢阻挠新政,或勾结邪术师、蛊师,一律由你处置!”
“谢皇上隆恩!”林微恭敬地谢道。
走出太和殿时,阳光已经洒满了皇城。宇文擎走到林微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微微,委屈你了。刚才在殿内,我真怕皇上会相信李斯的话,对你不利。”
林微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而且,我相信民心所向,皇上就算再猜忌,也不会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
两人并肩走下皇宫的台阶,远远地,就看到太和殿外的广场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有惠民学堂的孩子,有京郊的佃户,还有城中的商户。他们手中拿着鲜花、锦旗,看到林微出来,立刻欢呼起来:“护国王妃万岁!万万岁!”
“王妃,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相信您!”
“新政不能停!我们要读书,要吃饱饭!”
“请皇上相信王妃,让王妃继续推行新政!”
百姓们的呼声震天动地,充满了真切的信任和期盼。林微看着眼前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委屈、猜忌、危险,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宇文擎看着林微眼中的泪光,心中充满了骄傲。他的王妃,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假千金,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受万民敬仰的领袖。
就在这时,青鸾突然从空中飞了下来,落在林微的肩头,声音急促地说道:“王妃,不好了!乾坤玉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邪气,来自西域的方向!而且,这股邪气比‘噬权蛊’还要强大,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蛊巢,里面培育着无数的蛊虫,想要入侵中原!”
林微心中一沉。李斯虽然被解决了,但西域蛊师的威胁还在,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林微眼神坚定,“除蛊卫的组建刻不容缓。苏瑾,你立刻调动商行的力量,探查西域蛊巢的位置,收集相关情报;宇文擎,你负责训练除蛊卫,将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与‘除蛊秘术’(现代反恐+化学防护包装)结合,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我则负责研制更多的‘破邪粉’和‘解毒丹’,准备应对蛊虫的入侵。”
“好!”宇文擎和苏瑾齐声应道。
百姓们看着三人坚定的身影,欢呼声更加响亮。他们知道,有林微、宇文擎和苏瑾在,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他们都能化险为夷,守护好这片土地。
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林微没有休息,立刻召集王府的管事和工匠,开始研制新的破邪粉和解毒丹。她将现代的化学知识与这个时代的药材相结合,比如用硝石、硫磺、草木灰制成更强效的破邪粉,用金银花、连翘、甘草等药材结合乾坤玉的净化之力,制成能解各种蛊毒的解毒丹。
宇文擎则开始挑选士兵,组建除蛊卫。他从自己的精锐部队中挑选了五百名身手矫健、忠心耿耿的士兵,加上苏瑾商行的两百名护卫,组成了一支七百人的除蛊卫。他将林微传授的“除蛊秘术”和现代的反恐训练方法结合,对除蛊卫进行严格的训练,比如如何识别蛊毒、如何使用破邪粉、如何在蛊虫密集的环境中作战等。
苏瑾则调动了商行在全国各地的分号,收集关于西域蛊师和蛊巢的情报。他的商行遍布中原和西域边境,消息灵通,很快就传来了重要情报:西域的蛊巢位于西域的黑风谷,由一个名为“蛊王”的神秘人掌控,蛊王培育了无数的蛊虫,不仅有“噬权蛊”,还有“噬血蛊”、“噬魂蛊”等各种阴毒的蛊虫,他的目标是入侵中原,用蛊虫控制所有的权贵和百姓,建立一个由他掌控的蛊虫帝国。
得知情报后,林微、宇文擎和苏瑾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制定应对方案。
“黑风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蛊巢周围布满了蛊虫,贸然进攻,只会让除蛊卫遭受巨大的损失。”宇文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