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骨刃与防护服的光流同时暴涨，他将金属胶囊塞进伊丽莎白的口袋：“拿着这个，它能指引我们找到根系的源头。”他拽起女孩冲向灯塔底层，平衡装甲的晶体突然发出强光，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城市地图，“我们要在他们封锁这里前，找到并切断主根系。”
装甲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灯塔的防护罩在炮弹的冲击下泛起涟漪，像块即将碎裂的玻璃。林宇背着伊丽莎白跃出灯塔的后窗，骨刃在岩壁上划出落脚点，身后传来信号灯爆炸的巨响，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在夜空中炸开，像场盛大的告别。
“抓紧了！”他在树林里高速穿梭，平衡装甲自动调节着能量输出，骨刃劈开挡路的树枝时，边缘的淡金光流在叶片上留下细碎的光斑，“还记得早餐摊的方向吗？主根系的入口就在那附近的地铁站。”
伊丽莎白突然指着口袋里的金属胶囊，它正透过布料发出红光，与手腕的共生印记产生共鸣：“妈妈说过，根系的能量会吸引病毒碎片，就像磁铁吸铁屑。我们只要跟着它的指引走就行。”
黎明时分，他们终于钻进城市边缘的地铁站。入口处的闸机早已生锈，检票员的岗亭里积满灰尘，只有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绿光。金属胶囊在这时剧烈震动起来，投射出的地图显示主根系就在站台尽头的隧道里。
“小心脚下。”林宇扶着伊丽莎白跨过断裂的铁轨，发现地面的裂缝里渗出黑色的粘液，正随着共生印记的光芒微微蠕动——这是病毒根系的分泌物，说明他们离源头很近了。
隧道深处传来滴水声，夹杂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林宇的骨刃突然泛起冷光，他示意伊丽莎白躲在石柱后，自己则贴着墙壁慢慢靠近。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口冷气：隧道中央竖着根直径十米的金属柱，表面布满管道，黑色的粘液在管道里流动，像条被束缚的巨蛇。金属柱顶端连接着天花板，那里有个发光的圆形装置，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来自外界的能量，光芒与光门的颜色如出一辙。
“这就是主根系的‘能量泵’。”伊丽莎白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的金属胶囊正对着能量泵发出信号，“妈妈说只要破坏它，这个世界的病毒种子就会彻底休眠。”
能量泵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金属柱表面的管道开始喷射蒸汽。林宇抬头看见隧道入口处闪过手电筒的光柱，守望者的部队已经追来了，领头者举着的武器对准了能量泵，显然打算同归于尽。
“爸爸，用这个！”伊丽莎白掏出支平衡血清，针管里的液体在能量泵的光芒下沸腾起来，“妈妈说过，平衡体的能量能中和根系的活性——我们不是要破坏它，是要净化它！”
林宇接过注射器，突然明白伊丽莎白母亲所说的“闭环”是什么意思。他冲向能量泵时，骨刃与共生印记的光芒同时爆发，防护服的晶体与金属柱产生共鸣，在周围形成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守望者的子弹射进漩涡就被分解成光点，林宇将平衡血清注入能量泵的瞬间，金属柱突然剧烈震颤，黑色的粘液开始褪去，露出里面淡金色的脉络，像人体的血管般缓缓搏动。
“原来这才是平衡的样子。”林宇看着能量泵顶端的发光装置变成双蛇图腾的形状，突然想起全息投影里伊丽莎白母亲的话——双蛇需要两个端点，才能形成闭环。
隧道外传来城市苏醒的声音，晨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地面拼出破碎的光斑。伊丽莎白的掌心与林宇的手腕贴在一起，两个共生印记在空中连成完整的图腾，与能量泵的光芒遥相呼应。
守望者的部队已经撤离，或许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或许是接到了新的命令。林宇背起睡着的伊丽莎白走出地铁站时，发现街道上的人们正对着天空惊叹——昨夜灯塔的信号在云层里留下了双蛇交缠的残影，像道永不消失的彩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胶囊，它已经恢复成银白色，表面的星图不再发光，只留下那个被标注的日期。林宇突然笑了，不管相遇是否被安排，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伊丽莎白均匀的呼吸是真实的，远处早餐摊飘来的油条香气，也是真实的。
“回家做番茄炒蛋吧。”他低头对背上的女孩轻声说，手腕的共生印记泛着温暖的光，像条永远不会松开的纽带。
阳光穿过高楼的缝隙，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尘埃的街道上，走出属于两个世界的，独一无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