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一派胡言!罗盘不过是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如何能作为朝堂证物?萧惊寒分明是装病欺君,父皇切莫被他蒙骗!”
话音刚落,几个与三皇子交好的大臣纷纷出列附和:“皇上,三皇子所言极是!萧将军装病欺君,意图不轨,应当即刻拿下审问!”“是啊,若今日纵容,他日恐生祸端!”
萧惊寒坐在地上,左手紧紧按着左腿膝盖,额角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心里却清明——今日若不能圆过去,不仅自己会被定欺君罪,之前收集的三皇子罪证也会付诸东流。他抬眼看向苏清颜,眼神里满是信任——他知道,她定有后招。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转向皇帝,语气愈发坚定:“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可即刻传太医上殿,为萧将军现场诊治。太医的脉案诊断,总不会是旁门左道吧?”
皇帝犹豫片刻,终是点头:“传太医上殿。”
很快,太医嘱咐着小太监抬来矮凳,蹲下身仔细检查萧惊寒的左腿——指尖按压膝盖外侧时,萧惊寒身体猛地一僵,疼得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太医摸了摸脉,又查看了皮下淤青(昨日特意让暗卫轻轻磕碰,伪装旧伤复发),躬身对皇帝说:“皇上,萧将军左腿确有早年战场旧伤,筋骨仍显僵硬,皮下淤青未消,虽已愈合大半,但绝不能承受剧烈活动。方才强行发力站直,必会导致伤势反复,此刻定是疼痛难忍。”
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仍有疑虑闪过眼底:“既然如此,萧惊寒,你日后在府中好生休养,非必要不得外出,更不得随意活动,免得再生事端。”
“谢皇上恩典。”萧惊寒连忙谢恩,由侍卫搀扶着站起来时,左腿刻意迈得更跛,每一步都透着“艰难”。
三皇子见没能扳倒萧惊寒,脸色铁青如铁,却也不敢再纠缠——太医的诊断摆在面前,再狡辩只会惹皇帝厌烦。他躬身行礼时,指尖暗暗攥紧,心里已盘算着新的阴谋。
退朝后,萧惊寒和苏清颜并肩走出太和殿,晨光落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心头的凝重。
“刚才真是惊险,”苏清颜压低声音,脚步与他保持一致,“三皇子竟用这种卑劣手段逼你暴露,想必是狗急跳墙了。”
萧惊寒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冷意:“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今日没能扳倒我,定会想更阴毒的办法。我们得加倍小心,尤其是……”
话未说完,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不等两人问话就转身跑开,衣角沾着一点黑色粉末(影阁专用的迷药粉)。萧惊寒展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瞬间沉如寒潭——纸条上写着:“柳姨娘在大牢中失踪,越狱路线留有黑莲花标记。”
“不好!”苏清颜惊呼出声,声音都带了颤,“柳姨娘越狱,定是三皇子的手笔!她知道太多三皇子的秘密,要么是被派来杀我们灭口,要么是……”
“要么是被他当棋子,用完即弃。”萧惊寒握紧纸条,指节泛白,“柳姨娘手里有三皇子私藏影阁账本的副本,三皇子绝不会让她活着泄露秘密。我们得立刻去大牢,查她越狱的痕迹!”
两人快步走向宫门,却不知此刻大牢的阴暗角落里,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人正将一封信递给蒙面女子——正是越狱的柳姨娘。信上是三皇子的字迹,墨色透着阴狠:“速来皇子府,有要事相商。事成之后,赏黄金百两,保你远走他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柳姨娘握紧信纸,指腹摩挲着“黄金百两”四字,眼神里满是贪婪与侥幸——她竟真的以为三皇子会兑现承诺,却不知这封信,正是通往死亡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