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手惨叫一声,将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玄鸟旗在泥地里被踩得歪歪扭扭。
魏兵的方阵瞬间乱了阵脚,前排的盾牌手忍不住回头张望,后排的弓箭手也慌了神。
“好箭法!”
石陀高声叫好,抡起大锤往连弩车的机关上猛地一砸,“放!”
数十支铁箭同时射出,像群黑色的鸟,带着呼啸声冲向敌军。
箭杆上的桐油在高速飞行中被气流引燃,拖着长长的火尾,像流星坠落。
射中目标后,桐油瞬间燃起大火,魏兵的皮甲、战袍纷纷冒烟,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慌不择路地扑向同伴,反而把火引到了别人身上,方阵彻底乱了,像被捅翻的马蜂窝。
“再来!”
石陀又砸下机关,连弩车再次喷射出死亡的箭雨。
他的脸上溅到了几滴滚烫的桐油,烫出了水泡,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敌军的阵营,像头盯住猎物的狼。
阿砚不停地射箭,手指被弓弦勒出了血痕,渗出血珠,把弓身染得斑斑点点,却浑然不觉。
她看到魏兵举着云梯冲向寨墙,云梯的木头上还刻着“魏工官”的印记,显然是用新料造的;
看到弟子们用滚石砸向他们,滚石上还沾着今早的露水;
看到石陀的大锤把爬上寨墙的士兵砸得脑浆迸裂,锤头上的血迹顺着纹路往下淌,像条红色的蛇;
也看到墨影的机关蒺藜让敌军的战马纷纷倒地,马的悲鸣声混着人的惨叫,在战场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