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魏兵压境,不是因为我们通秦。”
墨渊的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投进水里,传遍了整个广场,“是因为我们手里的技艺。他们想要我们的图谱,想让我们的手艺变成杀人的利器,但我们是墨家弟子,我们的铁,是用来种庄稼的,不是用来打仗的!”
“誓死守护墨家!”
石陀振臂高呼,百炼钢刀的刀鞘撞着胸前的甲胄,发出铿锵的响,像在给誓言伴奏。
他的声音粗哑,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听得人热血沸腾。
“誓死守护!”
所有弟子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旁边树上的叶子都落了下来,像场突如其来的叶雨。
有年轻的弟子喊得太用力,眼泪都飙了出来,却还是梗着脖子,把手里的兵器握得更紧。
阿砚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锻铁坊跑。
石陀紧跟在她身后,大长腿几步就追上了:
“怎么了?这时候跑回去干啥?”
“我有东西要给你。”
阿砚冲进锻铁坊,直奔墙角的工具箱,钥匙插进锁孔时,手指因为紧张有点抖。
她从工具箱最底下翻出本厚厚的册子,封面用朱砂写着《考工新录》,纸页边缘已经被磨得发毛 ——
里面记着她改良的曲辕犁图纸、复合锻打法的火候心得,还有从木公那里学来的 “铸器火候诀” 注解,是她这几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