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捡起个带血的齿轮,“那三个村民里,还有个是给咱们送过草药的李婆婆,她现在腿还瘸着。”
墨影的肩膀 “垮” 地塌下来,哭声也低了下去,眼泪砸在机关鸟的残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可那是…… 那是他们心术不正,不是技艺的错啊。”
他抓起块刻着羽毛纹路的木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我爹以前说,机关术是活的,你用它做好事,它就救人;你用它做坏事,它才杀人。咱们不能因为怕被坏人用,就把好东西锁起来。”
“那也不能把刀递到豺狼手里啊!”
石陀蹲在两人中间,捡起根断了的鸟尾,上面还缠着没拆干净的丝线。
他粗粝的手指捏着精致的木片,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就像这木头,本来能雕成耕牛,摆在田里吓唬麻雀;偏要有人把它刻成豺狼,摆在门口吓唬百姓。咱们得让好东西落在好人手里,这才是‘兼爱’,不是吗?”
他把散落的零件往一块儿归拢,拿起左翼的骨架,按阿砚说的角度 ——
齿轮错开半齿,这样转动时会稍显滞涩,却更耐用 ——
拼好;
又拿起右翼,按墨影的法子 ——
齿轮严丝合缝,转动灵活却不耐磨损。
最后把两半凑在一起,用根细铁丝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