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灯盏里没有灯芯,反而不断有水滴下来,顺着灯座的纹路流淌,像是在流泪。
阿砚凑近细看,突然发现灯座内侧的暗纹,竟与青铜耒上的“曲辕犁”结构图一模一样!
“这灯……是墨家的?”
她伸手去摸展柜,玻璃突然“哗啦”一声碎了,变成深不见底的水面,她“噗通”一声掉了进去。
水里全是竹简,密密麻麻的“农器十八式”在她眼前散开,却突然被涌来的血色染红。
她拼命想抓住竹简,手指却穿过那些文字,手里只攥住块冰冷的铁片——
正是木公刻的那枚,上面的图谱正一点点被绿色的铜锈吞噬,“别锈掉!别锈掉!”
“阿砚!阿砚!”
石陀的喊声把她从噩梦中拽出来。
她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里衣,贴在背上凉飕飕的,心口还在突突直跳,像有面小鼓在敲。
“怎么了?”
“你魇着了,嘴里一直喊‘别锈掉’,脸都白了。”
石陀递给她块干净麻布,又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光让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些,“是不是做噩梦了?”
阿砚点点头,手指还在微微发颤,她指着不远处的青铜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