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要讲你讲。”
可等阿砚讲到熔铜火候时,他又忍不住插嘴:
“丫头你漏了!火色转青时得加柴,不然温度掉得比兔子还快!”
弟子们哄堂大笑,墨禾笑得最欢:
“木公您明明听得比谁都认真!”
傍晚送走最后一批弟子,阿砚刚要收拾模型,木公就凑了过来,把《铸器火候诀》往她手里一塞。
册子的扉页上多了几行字,墨迹还没干透:
“火色三分白,铜性最烈,宜铸剑;五分青,韧性最佳,宜铸犁;七分红,光泽温润,宜铸礼器。”
“这是我补的火候要诀,你收好。”
木公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眼神瞟着别处,“别以为这样就超过我了,我年轻时铸的剑,能斩断三层铁甲,你还嫩着呢。”
阿砚捧着册子,指尖抚过那些刚劲的字迹:
“晚辈还要多向木公请教。”
“哼,知道就好。”
木公转身要走,又猛地停下,“下个月韩地有集市,巨子让你带着叠铸法的铁器去交易,换些粮食和药材。”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让墨刚跟你去,那小子虽然脾气倔,打架还是有点用的,遇到劫匪能顶一阵子。”
阿砚心里一暖 ——
她知道,这是木公在变相认可墨刚的转变。
这些天墨刚总趁没人时来范料房帮忙,把粗砂筛得比谁都细,虽然嘴上还硬邦邦地说 “别以为我服你了,我是怕你筛不干净丢墨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