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公。”
阿砚把册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眶有点发热。
这哪里是普通的册子,分明是老工匠把压箱底的本事都给了她。
木公别过脸,对着墨渊道:
“巨子,这丫头虽有小聪明,但火候还差得远。往后让她跟着锻铁坊的弟子们一起上工,我盯着她。”
话虽硬,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墨渊朗声应道:
“准了。传我令,林砚秋为墨家匠士,赐青色短打,佩三角铜矩!”
两名弟子捧着托盘走上前,青色短打是用细密的麻布做的,领口绣着半片青铜纹样;
三角铜矩比木公那柄小些,却更精致,矩尺的边缘刻着细密的刻度,柄端还缀着个铜环。
阿砚换上新衣服时,石陀站在人群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烤土豆。
土豆已经凉了,他却舍不得吃——
本来想等阿砚受封后,塞给她当点心的。
看着她系上铜矩时,腰侧的弧度被短打勾勒得清清楚楚,他突然红了脸,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石陀,发什么愣呢?”
墨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去道贺?”
“我……我去劈柴。”
石陀慌里慌张地转身,差点撞到柱子,怀里的土豆“啪嗒”掉在地上,滚到阿砚脚边。
阿砚捡起土豆,追上去塞回他手里:
“谢礼我收下了。”
石陀的脸更红了,嘴里“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跑,背影在晨光里晃得像株被风吹的向日葵。
仪式结束后,阿砚回到那间住了快半年的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