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沉 —— 白天为了减轻负担,石陀说 “常用草药随处可见,不用带太多”,所以大部分金银花都被留在了临时歇脚的岩缝里,现在这点量,连一倍都不够,更别说三倍了。
“怎么办……”
阿砚看着药篓里的金银花,又看了看石陀越来越烫的额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她想起白天路过的灌木丛,那里似乎有不少金银花,可现在外面下着暴雨,山路湿滑难行,万一自己出事,石陀就真的没人管了。
“阿砚……”
石陀突然睁开眼,眼神依旧模糊,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别去…… 外面危险…… 我没事……”
“你都烧糊涂了,还说没事!”
阿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去找金银花,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着我,好不好?”
石陀摇了摇头,力气却越来越弱,抓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松开,又陷入了昏迷,嘴里还在喃喃:
“爹…… 机关图……”
阿砚看着他昏迷的模样,心里做了决定 ——
就算再危险,也要去采金银花。
她先将篝火拨旺,又用石块将洞口的藤蔓稍微收拢,防止野兽闯入。
然后她从包袱里找出一块破旧的麻布披在身上,将手册揣进怀里,又把剩下的景天捣成泥,小心地敷在石陀的伤口周围,暂时起到消炎的作用。
“等我回来。”
她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安慰石陀,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撩开藤蔓,冲进了茫茫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