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知道他是在硬撑,却也没再坚持 ——
从认识石陀开始,他就总是这样,再疼再累都不肯多说一句。
她只好走到篝火旁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仅剩的半块麦饼,递了一块给石陀:
“先吃点东西,补充力气。”
两人沉默地吃着麦饼,只有火苗燃烧的 “噼啪” 声和洞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阿砚看着石陀紧绷的侧脸,心里总觉得不安 ——
她记得手册里说过,野兽咬伤若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发炎,尤其是在这样潮湿的天气里。
不知不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篝火渐渐弱下去,只剩下微弱的火光跳动。
阿砚靠在洞壁上打盹,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压抑的呻吟。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石陀蜷缩着身子,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呓语:
“爹…… 别烧…… 机关图…… 别让他们拿走……”
“石陀!”
阿砚赶紧爬过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
滚烫的温度像火炭一样,让她心头一颤。
她又轻轻掀开他左臂的包扎布,倒抽一口凉气: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发黑,边缘还渗着黄色的脓液,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有些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
阿砚慌了神,她从未见过这样严重的伤口,只能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战国青铜器修复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