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被她这逗得忍俊不禁，胸膛震动。 好，好。他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把她搂得离自己更近，最好生生世世你都赖着别放过我。
他那眼神太温柔，太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就安排好的事实。
刘艺菲被这目光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所有气恼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甜腻又微醺的酥麻感。她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汪言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噙住她湿润饱满的下唇，动作温柔又带着点强势的味道。刘艺菲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睛，主动迎合上去。秋日下午安静的光线透过纱帘照在相拥亲吻的两人身上，温暖又宁谧。
傍晚七点。
天光未暗，夕阳给四合院古老的房脊勾了一道金边。饭厅小圆桌上摆了几样简单家常菜：清蒸鲈鱼，蒜蓉炒菜心，山药炖排骨汤，还有一碟刘艺菲爱吃的琥珀桃仁。
汪言拿着勺子盛汤，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陈振宇。
汪董，陈振宇的声音透着点兴奋，网上反响特别好！您今天人民大会堂那几句回应简直炸了！天涯豆瓣都刷屏了！
说您那靠名气的叫明星，不是演员这句话硬气，是正本清源。
刘小姐的粉丝团更是疯了，都在刷汪导盖章认证！咱茜茜迟早是明星演员双担当
汪言唇角微翘：意料之内。那记者话说到那份上，我还能不接？ 陈振宇那边笑了：是！您接得漂亮！对了，下午还有几家台省香港那边制作人联系公司，拐弯抹角想推荐他们艺人进我们五部戏的演员库呢，说是什么……合作开放？
开放？汪言哼笑一声，我们从来开放公平试镜，他们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人选，按正常流程来投简历就行，不用走什么合作开放的弯路子。
他顿了顿，补充：不过告诉他们，水晶的原则不会变：只看角色契合度。甭管哪家推荐，试镜见真章。明白！陈振宇回答得干脆利落。
挂了电话，看到刘艺菲正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喝着汤，灯光下睫毛又密又长。她把汤碗放在桌上，抬头看向汪言时，眼神带着点若有所思。
汪言哥。她轻声叫他。 汪言放下自己的汤碗。
刘艺菲抿了抿嘴：刚才你电话里说……只看角色契合度。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眼神亮晶晶的，你觉得……现在那些公认的大花旦，比如周迅姐，冰冰姐她们……她们是明星，还是演员？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 汪言看着她求知又有点纠结的眼神，放下筷子。
他想了想，说：其实这个还是，本身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标签。他声音和缓，比如周迅和张子怡、徐静蕾、李冰冰她们几个，能站稳一线很多年，靠的绝不仅仅是一张脸或者炒作出来的热度。
他给刘艺菲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周迅的戏你肯定看过，灵性这东西骗不了人。徐静蕾在《开往春天的地铁》里那种绝望又压抑的感觉，没有功底演不出来。
章子怡演《艺伎回忆录》那种绝望和压抑感，没点沉淀根本抓不住。李冰冰这些年一步步稳打稳扎，从配角熬到影后……她们都是实打实靠角色立住的。
汪言又给她盛了一勺汤：但你说她们完全不是明星？那肯定不是。名气给她们带来更多选择和资源，这也是事实。
他总结道：所以这二者并不绝对矛盾。只是……他看向刘艺菲，眼神认真：对你自己来说，永远记住一点：别人把你捧成星星当偶像看的时候，你得自己心里有杆秤，别让那点虚名晃花了眼。
该琢磨角色就琢磨角色，该练功就练功。明星光环靠的是别人给的聚光灯，演员的本事却是刻在你骨肉里的东西。这世上只有刻进骨子里的本事最靠得住，谁也偷不走！
刘艺菲听着，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汤勺，眼神渐渐亮了起来。汪言说得直白，却句句砸在她心坎上。
她忽然笑了，刚才那点小纠结消散得无影无踪：知道了！小言子老师！我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为刻在骨子里那种演员！不给你丢脸！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还调皮地朝他眨眼。
晚饭后，汪言在书房处理邮件。刚看完陈振宇转发过来关于明天《魔女》动作组首次协调会需要他出席定调的邮件。
汪言哥你快看！刘艺菲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风风火火就跑了进来。她在书房那扇雕花窗下特意放了个特别软的小塌，平时就喜欢窝在那儿上网。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汪言书桌前，把笔记本屏幕转了个方向。
新浪娱乐首页，加粗黑体头条标题—— 《东京审判首映，汪言怒呛港台媒体：演员只靠演技！刘艺菲：迟早既成明星，更成演员！》
配图正是汪言站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麦克风前的身影，中山装笔挺，侧脸线条刚硬坚毅，眼神锐利地扫向前方，气势逼人。旁边还附了一张后台采访截图，汪言低头轻笑时眼神宠溺的画面也被精准捕捉到。
评论区炸了锅。
卧槽，汪神牛逼！怼得太爽了好吗！那记者脸都绿了吧？
就是！凭什么港台男演员就是票房灵药？我们茜茜演的电影票房五亿多摆在那儿看不见？选择性失明？
有讨论演员论的： 汪导说得太对了！演员就该靠角色说话！天天靠绯闻综艺刷存在那叫偶像（流量）吧？
同意！水晶五部新片全是公开试镜，谁角色合适用谁，这才是正经做电影的态度！
港台艺人当然可以用啊，但是前提也得是适合角色吧？总不能强行塞人？
汪言格局大！只看角色，不搞地域山头主义！
刘艺菲的粉丝区更是彻底沸腾： 啊啊啊！有我在，她迟早既是明星也是演员！这是什么神仙发言！甜晕我了！
妈呀汪导对茜茜这维护和期许……绝了！
茜茜粉泪目，汪神你一定要好好带着我家仙女往前冲啊！
压力给到茜茜这边咯，汪导fg都立了，茜茜你可要加油呀！
但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呵呵，捧自己女朋友当然这么说了。
水晶影业老板娘，什么资源给不砸？说得好听不看脸。
刘艺菲能扛起五亿票房？我看还是汪言在背后运作和炒作的成分比较大吧？
当然，这些很快就被反驳声淹没： 楼上酸味儿都溢出屏幕了！茜茜演技肉眼可见在进步好吧？《洱海》里苏清浅那种细腻层次感你演一个试试？
人家有才又有资本捧着，怎么了？眼红啊？
汪言捧她是事实，可茜茜自己争气也是事实啊！不然那么多资源砸上去不红的例子还少吗？
刘艺菲靠在汪言书桌边上，一条纤细的腿还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晃悠着，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笑出声来。
汪言看完那长篇报道和底下热火朝天的评论，神情倒很平静，没什么意外之色。他把笔记本轻轻推回给刘艺菲：
预料之中。媒体最喜欢这种有冲突又带点八卦的话题。不过也好，他靠在宽大的皮椅背上，眼神深邃，正好借这个场子把水晶选角的原则再亮一遍。
汪言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站起身：明天还有动作协调会。你《海盗3》的格斗戏份训练量不小，今天早点休息。
刘艺菲也合上电脑，很自然地上前挽住他一只胳膊：你也一样！别又熬夜看资料。
夜色渐浓。
胡同里只剩下蛐蛐零星的鸣叫，还有远处一两声模糊的车喇叭响。
汪言侧过身，看着身边刘艺菲安静的睡颜。月光穿过纱幔落在她脸上，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纹路，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小巧的脸颊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呼吸清浅均匀。
汪言无声地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的小露台。
夜风微凉，带着初秋草木的清爽气息。他靠在冰凉的石栏杆上，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古老建筑轮廓。
手机屏幕发出幽蓝的光，是曹明轩刚发来的短信：汪董，几家港台小报开始编排您在大会堂发言排斥港台和您与刘小姐关系的八卦了。要不要安排反击？
汪言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回复：不必。跳梁小丑。让他们唱。五部戏演员试镜下周启动，用事实说话。
月光如水，将小院照得一片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