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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惊险脱身(2 / 2)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嗓音,用一种带着几分慌乱和哭腔的、与她平时截然不同的声音开口,同时用手轻轻拍打着门板,制造出挣扎的假象:

“救…救命!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来找东西的……”

门外的动作明显一滞。

“是个女人?”年轻保安的声音带着诧异。

老张沉默了几秒,厉声喝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来!”

“我…我是以前这里的病人……我丢了一份很重要的诊断证明……我怕没有它……我工作就没了……”萧悦知继续扮演着一个走投无路、铤而走险的“前病人”,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求求你们,别报警……我这就走……我什么都没拿……”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脱下了外套,将里面深色的t恤袖子挽起,露出小臂。同时,她将那个加密档案袋飞快地塞进了隔间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破旧的帆布工具包最底层,用几块脏抹布盖住。这东西现在不能带在身上。

“病人?”老张的语气将信将疑,但显然比起面对一个训练有素的闯入者,一个“精神可能有问题”的前病人听起来威胁性小得多。“你把门打开,出来说!”

“你们……你们保证不抓我?”萧悦知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先出来!”老张没有正面回答。

萧悦知知道,犹豫只会增加怀疑。她必须利用对方此刻心理上的松懈。她整理了一下表情,猛地拉开了隔间的门。

两道强烈的手电光立刻聚焦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表现出普通人在强光下的自然反应。她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在刚才的翻滚中有些凌乱,脸上蹭了些灰尘,深色t恤让她看起来比实际更瘦弱一些。

“举起手!”年轻保安紧张地喝道,手里拿着警棍。

萧悦知顺从地举起双手,目光快速扫过两人。老张约莫五十岁左右,面相沉稳,眼神锐利,手按在腰间的对讲机上,随时准备呼叫支援。年轻那个二十出头,显得有些紧张,经验明显不足。

“我真的什么都没拿,”萧悦知重复道,眼神尽量显得慌乱无助,不敢与他们对视,“我就是太着急了……”

老张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没有口袋的t恤和双手上停留了片刻。“搜一下。”他对年轻保安示意。

年轻保安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隔着一段距离,用手电照了照萧悦知周身,又看了看她刚才藏身的小隔间里面,除了清洁工具,空无一物。

“张哥,好像……是没东西。”年轻保安汇报。

老张眉头紧锁,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你是怎么进来的?”

“后门……后门那个消防通道,锁坏了,一拉就开……”萧悦知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是她潜入前就观察好的漏洞。

这一点她说的是事实,老张脸色微变,看来他是知道那个隐患的,只是没想到真有人利用这个进来。

“就算你是来找东西,这也是非法入侵!”老张语气严厉,但敌意似乎减轻了一些,“跟我们到保安室,等警察来处理。”

叫警察?那绝对不行!

萧悦知脸上立刻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猛地摇头:“不!不能叫警察!求求你们!我要是留下案底,工作就真的完了!我妈妈还在医院等着用钱……”她开始语无伦次,甚至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部分得益于灰尘对眼睛的刺激),将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年轻保安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忍。

老张依旧板着脸,但眼神里的审视似乎松动了一点点。一个为了工作、为了家人铤而走险的“前病人”,比起别有目的的间谍或窃贼,处理起来要“简单”得多。

就在气氛微妙僵持的时刻,萧悦知趁他们注意力稍有分散,身体猛地向旁边一窜,不是冲向大门,而是扑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档案柜,仿佛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同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我的证明!可能就在这里!”

这突兀的举动让两个保安都是一愣。老张反应极快,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她。年轻保安也下意识地跟上。

而萧悦知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混乱和注意力转移!在扑向档案柜的假动作做到一半时,她的身体如同柔韧的鞭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脚尖猛地蹬地,整个人像一支离弦之箭,从老张和年轻保安之间那稍纵即逝的空隙中穿了过去!直接冲向敞开的档案室大门!

“拦住她!”老张怒吼。

年轻保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萧悦知的速度爆发到极致,冲出档案室,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甩上!她来不及寻找门锁,目光迅速锁定旁边走廊上放置的一个半人高的灭火器箱!

“嘿!”她低喝一声,全身力气爆发,竟将那沉重的金属灭火器箱硬生生拖了过来,死死地顶住了档案室的门把手下方!

“开门!混蛋!”门内传来老张愤怒的拍打和撞击声,门板剧烈震动,但被灭火器箱牢牢卡住,一时难以撞开。

萧悦知毫不停留,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线,向消防通道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的思维却异常清晰——必须尽快离开,保安很可能已经通过对讲机呼叫了支援!

她像一道影子,在昏暗的走廊里疾驰,脚步声被柔软的地胶吸收大半。冲到消防通道口,拉开门,沿着冰冷的楼梯一路向下,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

当她终于从那个坏掉的消防门缝隙中钻出,重新呼吸到室外冰冷而新鲜的空气时,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夜风吹拂着她汗湿的鬓角,带来一阵寒意。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空空如也。加密档案袋没能带出来,还留在那个肮脏的工具包里。一阵强烈的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几乎暴露,却……

不,并非一无所获。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那份档案袋的存在本身,就是铁证!“知我”计划绝非空穴来风。而且,她记住了档案袋的外观、编号,记住了“特殊项目:知我”这个关键词,记住了那份参与者名单上,叶枫临的名字,以及……那张让她心神剧震的童年合影。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藏匿档案袋的瞬间,在工具包旁边的阴影里,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静静地立在通道的拐角深处。那里本不该有人。那个轮廓……似乎在她成功脱身、顶住门的同时,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更深的黑暗里。

是谁?

是“心象”中心更深层的守卫?还是……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叶枫临?他一直在暗中跟随?或者,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父亲”的耳目?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在她成功逃离档案室、心神稍懈的那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诡异。对方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帮助她,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在评估着她的表现。

寒意,比夜风更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深处缓缓升起。

她最后望了一眼身后那栋在夜色中沉默的建筑物,它依旧散发着专业和宁静的气息,但此刻在萧悦知眼中,却已化身为一张吞噬光明的巨口,内部充满了扭曲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险。

没有时间犹豫。她拉紧外套(幸好出来时记得穿上),迅速融入城市的夜色之中,如同水滴汇入河流,消失不见。

今夜,她失去了实质的证据,却撬开了真相堡垒的一条缝隙,更感受到了来自暗处更加复杂、更加难以捉摸的注视。游戏,确实早已开始,而她,正一步步走入漩涡的中心。

那份未能带出的档案,那个黑暗中的轮廓,都成了萦绕在她心头,驱之不散的谜团。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