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坐在图书馆角落的座位上，手里捏着那张被奶茶泡过的纸片。边缘已经发皱，字迹模糊了一半，但开头那句“致青春，致梦想”还能看清。她没说话，只是把它放在桌角，用笔压住。
沈墨渊坐她对面，手机屏幕亮着。他刚从技术社的朋友那里拿到一份文件——是昨晚后台监控的调取结果。因为学生会彩排场地涉及设备安全，学校保留了四十八小时的录像备份。
“十二点十七分，林悦进了后台。”他把视频暂停，画面里林悦端着奶茶，站在姜悦兮的包旁边，停了几秒，然后弯腰放下杯子。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
“你看这里。”他放大画面右侧角落，一个反光的金属挂钩上，映出了短暂的一幕：林悦左手扶着桌沿，右手悄悄拉开包链，把一杯奶茶推过去，液体顺着缝隙流进包里。
姜悦兮盯着屏幕，呼吸变慢。
“这不是第一次。”她说，“上周招新名单的事，也是她搞的鬼。”
沈墨渊点头。“她以为没人能查到。”
“现在能了。”她抬起头，眼神清亮，“你有办法公开这些吗？”
“校庆晚会还有三个小时。”他看着她，“到时候全校都会在场。”
她笑了下，不是那种眼睛弯成月牙的笑，而是带着一点锋利的意味。“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两人起身离开图书馆，直奔学生会办公室。门开着，陆羽正在整理演讲台的流程表。看到他们进来，他愣了一下。
“你们来干嘛？流程我都安排好了。”
“借你电脑用一下。”沈墨渊直接走过去，插上U盘，“上传个视频。”
陆羽皱眉：“什么视频？”
“真相。”姜悦兮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有人想让我当众出丑，那我就让她自己站出来。”
陆羽想拦，但沈墨渊已经点了发送。视频被同步到学生会官方账号，并标记为【紧急通知：关于校庆主持人事件的澄清】。
不到十分钟，群里开始炸锅。
“卧槽！真的是林悦动的手？”
“这动作太明显了吧，拉包链的时候手都在抖。”
“之前那些聊天记录不会也是她p的吧？”
姜悦兮打开手机，翻到匿名校园墙。果然，新的帖子出现了：【反转？原爆料人竟是幕后黑手！】
她往下拉，看到一条高赞评论：“林悦高中就喜欢沈墨渊，一直没放下，现在看人家在一起了就开始搞事。”
沈墨渊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开场，你要不要再准备一遍稿子？”
她摇头。“不用。我改了结尾。”
他挑眉。
“本来想说点温情的话，现在觉得没必要。”她翻开新的演讲稿，最后一段写着：“有些人总以为藏在暗处就能操控一切，可光一照进来，影子就会现形。今天我不只想代表学生会发言，也想告诉某些人——别拿友情当借口，去伤害真正认真生活的人。”
沈墨渊看完，嘴角微扬。“够狠。”
“事实而已。”她合上本子，“她要是敢上台，我就当面念这段。”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悦站在门口，脸色有点白。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特意打扮过。
“悦兮。”她开口，声音软软的，“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姜悦兮没动。“说吧，我听着。”
“我知道你看到了监控。”林悦低头，“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紧张你了，怕你压力大，想帮你清理一下东西，结果不小心碰倒了奶茶。”
“哦？”姜悦兮冷笑，“那你清理的时候，顺手把我演讲稿拿出来看了？”
“我没有！”林悦猛地抬头，“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稿子！”
“那它怎么不见了？”沈墨渊走上前，“包里的纸被泡湿了，唯独最重要的那张没了。你是觉得我们会信‘刚好被水冲走了’？”
林悦嘴唇抖了抖。“我不知道……可能是谁路过捡走了……”
“捡走？”姜悦兮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在语音记录里听到你的声音，在后台翻纸的声音？”
林悦瞳孔一缩。
那是昨天的事。姜悦兮早就怀疑她会再动手，所以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虽然没拍到画面，但音频里清楚录下了她蹲在地上翻找东西的动静，还有低声嘀咕的一句：“找到了……只要这张没了，她就没法好好讲了。”
现场安静了几秒。
陆羽站在一边，脸色变了又变。“所以……你真的做了这些？”
林悦终于撑不住，声音发颤：“我只是……不想看他娶别人！他明明答应过我要一起去京都的！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沈墨渊冷冷打断，“我说过多少次，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我没回应你，就是拒绝。你一直装听不懂，现在还扯上别人？”
“可你以前对我很好！”她突然激动起来，“下雨天送伞，考试前帮我复习，生病了还会问情况……你怎么能说没感觉？”
“关心朋友需要理由吗？”他语气平静，“我对室友也帮忙带饭，难不成你也觉得他们跟我有暧昧？”
林悦咬着唇，眼眶红了。
“你喜欢我，我不怪你。”他说，“但你用这种方式对付悦兮，就是越界了。”
“我不是为了自己！”她喊出声，“我是替你打抱不平！她算什么？有钱就了不起？长得好看就能抢走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接近你，连大学都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