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这是我昨晚整理的高频考点，按出现频率排序，优先看前三页。”
她接过纸条，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指节：“你……什么时候写的？”
“凌晨三点。”他说，“睡不着。”
她捏着纸条，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周围瞬间安静。
她红着脸退后一步：“谢、谢谢……鼓励。”
沈墨渊怔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下一句。
“我先进去了！”她转身就跑，差点撞到门框，又被室友一把拽住。
身后传来陆羽的声音：“哇哦，这波操作……属实是杀疯了。”
考场铃响前十分钟，她坐在座位上，手心出汗。
前桌男生回头借橡皮，她翻包找的时候，摸到了那张纸条。展开一看，除了密密麻麻的考点，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你比所有标准答案都重要。”**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足足三十秒，然后小心翼翼折好，塞进内衣口袋——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第一场考完，她冲出教室，在楼梯口看见沈墨渊靠墙站着，手里拎着保温杯和帆布袋。
“怎么样？”他问。
“还行！”她喘着气，“最后一道大题我没写完，但前面应该错不多。”
“喝点水。”他拧开杯盖递过去，“含电解质，补脑。”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忽然想起什么：“你站这儿多久了？”
“从你进考场开始。”
“那你不冷吗？”
“习惯了。”他把空杯收回袋子，“下一门是九十分钟闭卷，别吃太饱，我带了能量棒。”
“你怎么什么都准备了……”她低声说。
“因为你会忘。”他看着她，“上次你说要带准考证，结果出门才发现落在床头。”
“那次是意外！”
“还有一次，你说要提前交卷，结果睡过头差点迟到。”
“那是生物钟紊乱！”
“所以。”他打断她，“你的‘正常发挥’，需要我全程监控。”
她瞪他，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中午休息时，她在图书馆角落啃能量棒，沈墨渊坐在对面刷题。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密的影。
她忽然问：“你说……我要是考砸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抬头：“不会。”
“可我觉得我状态不好，早上脑子像浆糊。”
“浆糊也能解方程。”他合上书，“而且，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哪句？”
“你比所有标准答案都重要。”
她愣住，心跳快了一拍。
“所以。”他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碎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考多少分，我都接得住。”
她鼻子突然有点酸，低头假装继续吃东西。
下午最后一门结束铃响，她几乎是飞奔出考场，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
“我写完了！”她扑过去抱住他，“最后一道题我也补上了！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尽力了！”
他稳稳接住她，手臂收紧：“嗯，我知道。”
“你说过你会接得住的。”她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所以……我现在可以放松了吗？”
“可以。”他轻声说，“现在，你是自由的。”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那……火锅呢？”
“兑现。”他牵起她的手，“走，吃你最爱的牛油锅底。”
两人并肩走向校门口，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他们即将上车时，姜悦兮忽然停下。
“怎么了？”他问。
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
“下次考试，你还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