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的空白，比任何动作都更有力量。
音乐再起时，已是融合段落。他带着她转了个圈，脚步竟融入了一丝街舞的律动；她顺势下沉，手臂划出一道弧线，像是在回应对方的节奏。
最后定格时，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抬头望向前方。
全场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鼓掌。
是街舞社的领头人。
“可以。”他点头，“你们赢了第一轮。”
“只是开始。”沈墨渊松开手，语气平静，“后面还有两场排练。”
“行。”对方伸出手，“我认栽，但也别指望我们轻易服气。”
他握住对方的手：“我不需要你们服气。只需要你们配合。”
排练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姜悦兮坐在地板上脱鞋，脚踝有点酸。
沈墨渊递来一瓶冰水：“疼？”
“还好。”她拧开喝了一口，“就是好久没跳这么高强度的了。”
“明天我陪你加练。”
“不用吧，你训练队那边不忙？”
“忙。”他坐下，“但陪你更重要。”
她低头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那个空拍，是你特意加的？”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听见我的心跳。”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没躲，也没笑，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手机忽然响了。
是舞蹈社群聊。
【匿名投票结果出炉：主舞搭档人选，92%支持姜悦兮&沈墨渊】
难容】
她抬头看他：“你投了吗？”
“投了。”
“投谁？”
“你们。”
“……你就不能诚实点？”
“我说的是实话。”他站起身，朝她伸手，“走吧，食堂关门前还能赶上最后一顿。”
她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走出教学楼时，晚风拂过树梢，远处操场传来跑步的脚步声。
她忽然停下：“你说……他们会真的配合我们吗？”
“会。”他回答，“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有些事，光靠态度赢不了。”
“比如？”
“比如——”他转头看她，“两个人默契到连呼吸都同频的感觉。”
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并排前行，步伐一致，没有一丝错位。
他忽然说：“下周三正式联排，他们要加一段breakg。”
“怕吗？”她问。
“不怕。”他握紧她，“只要你在我旁边，我就敢接任何动作。”
她笑了：“那我要是失误呢？”
“那就让我摔下去垫着。”
“谁要你垫！”她轻轻打了他一下，“我要你稳稳接住我。”
“好。”他点头，“我保证。”
他们走到岔路口，她宿舍在左，他宿舍在右。
她没松手。
他也站着没动。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缕蹭过他的下巴。
他抬起手，轻轻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
指尖擦过耳垂的瞬间，她轻轻颤了一下。
他收回手，嗓音低了些：“早点睡。”
“你也是。”
她终于松开手，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喂。”
“嗯？”
“明天……别迟到。”
“不会。”
她笑了，抬手挥了挥，身影消失在树影尽头。
他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不见她，才慢慢转身。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刚刚拍下的照片——她跳舞时的侧影，灯光洒在脸上，眼神明亮如星。
他点开相册，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输入名字：【练习记录_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