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回头。
“你刚才说，你喜欢他很久了？”姜悦兮走近两步，“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喜欢，是希望对方幸福，而不是毁掉他的现在？”
林悦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可以难过，可以不甘心。”姜悦兮声音不高，“但别把自己的情绪，变成伤害别人的刀。”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林悦站了几秒，轻轻说：“对不起。”
说完，她快步走了。
直到背影消失在路口，姜悦兮才松了口气，肩膀一垮：“总算结束了。”
沈墨渊侧头看她：“还生气吗？”
“气啊。”她瞪他，“你干嘛让她说那么久？直接甩证据不就好了？”
“她要是不把话说完，下次还会换个方式来。”他解释，“人只有把情绪倒空，才会真正听进去道理。”
她撇嘴：“你还挺懂心理？”
“不懂。”他老实承认，“但我妈以前总说，吵架不怕，怕的是话憋着。早晚炸。”
姜悦兮噗嗤一笑：“你妈说得对。”
两人并肩往宿舍楼走，阳光斜洒在台阶上。
“所以……”她忽然扭头看他，“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给你塞过伞？”
“不止。”他淡淡道，“还有你第一次请我喝奶茶，特意选了无糖少冰，说怕我晚上睡不着。”
她眼睛亮了：“你还记得？”
“记得。”他点头，“那天你穿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递给我奶茶时手有点抖，说‘别嫌弃，我不确定你喜欢什么口味’。”
“我哪有抖！”她反驳，耳尖却悄悄红了。
“有。”他笑，“而且你喝的是全糖波霸，吸管咬了三个牙印。”
她抬脚要踢他，被他轻松躲开。
“对了。”他忽然正色，“下周摄影展，宣传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发一篇专题，澄清之前的所有谣言。标题我都想好了——《关于“白月光”的真相》。”
她挑眉：“这么正式？”
“嗯。”他点头，“顺便曝光简历造假的事。不过名字不会写全，只说是‘某学生’，给她留点脸面。”
“你还挺仁慈。”她哼了声，“换我，直接挂脸。”
“算了。”他说，“她已经输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姜悦兮看着他侧脸，忽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这个人，外表冷，其实心软得要命。
“喂。”她拽了拽他袖子，“你要是一直这么靠谱，我可能真要赖上你了。”
他停下脚步，认真看她：“那就赖着。我不赶人。”
她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说：“谁要赖你！我才十八，不谈恋爱！”
“哦。”他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那我等你十九。”
她追上去，小声嘀咕：“装什么深情……”
他耳朵红了，没说话。
走到宿舍楼下，她转身要进门，他又叫住她。
“明天社团例会，我陪你去。”
“不是说好了一起出席？”她笑，“怎么，还怕我反悔？”
“不怕。”他顿了顿，“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管谁说什么，我都站你这边。”
她望着他，阳光落在他肩上，像镀了层金。
“知道了。”她挥挥手，“明天别迟到。”
他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回头：“对了，奶茶……以后还是我请你吧。你上次请的太甜，齁得我半夜喝水。”
她气得跳脚：“沈墨渊！你给我回来！”
他加快脚步，身影融入树影间。
她站在原地，笑着骂了句傻瓜。
风轻轻吹过，裙角微微扬起。
第二天早上，社团群里弹出一条新消息。
【沈墨渊】：明天展览筹备会，我和姜悦兮一起参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们两个。
群聊瞬间炸了。
有人发了个“卧槽”，有人打了串问号，还有人火速艾特宣传部：“速来！正主上线了！”
姜悦兮躺在床上刷手机，笑得直打嗝。
手机震动，是沈墨渊发来的消息。
“起床了吗？”
她回：“起了，看到你发群消息了，挺高调啊？”
“嗯。”他回，“昨天说好了，我要让人看清，谁才是你背后站着的人。”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指尖悬在屏幕上，最后只回了一个字：
“好。”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床头那把被遗忘的伞上——蓝色，自动开合，柄上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备用，别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