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轮椅。”沈墨渊说。
“你在开玩笑吧？”
“我认真脸。”他看着她，“不想落下功课，我可以帮你记笔记。”
“那你得坐我旁边。”
“本来就会。”他顿了顿，“毕竟应急小组搭档，总得互相照应。”
她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又赶紧压住：“你这是在找借口靠近我？”
“是明目张胆靠近。”他直视她，“有什么问题？”
她心跳漏了一拍，低头摆弄绷带边缘。
护士在一旁摇头笑：“你们俩吵归吵，倒是挺配。”
处理完伤口，已是晚上九点多。沈墨渊推着轮椅送她回宿舍楼下。
“我自己上去就行。”她说，“你早点回去休息。”
“十点半熄灯。”他说，“我等你房间灯亮了再走。”
“你管得真宽。”
“责任。”他靠在路灯杆上，“应急小组成员突发伤病，组长有义务确认安全归宿。”
“谁承认你是组长了？”
“评分最高的是。”他淡淡道。
“哼。”她推着轮椅往前，“下次测试我一定超过你。”
“欢迎挑战。”他跟着走，“不过下次别穿高跟鞋来实战演练。”
“知道啦！”她回头瞪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穿运动鞋准备跑马拉松？”
到了宿舍门口，宿管阿姨探头看了看：“小姑娘脚怎么了？”
“扭了。”姜悦兮笑，“明天还得麻烦您通融下晨检。”
“行，我记着。”阿姨点头，“小伙子送她上来吧，电梯近。”
沈墨渊没推辞，直接接过轮椅把手。
到了四楼，他一路把她送到406门前。
“钥匙？”他问。
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递给他。
门开了，室友不在，桌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
“陆羽刚来过。”她拿起纸条看了眼，“说帮我带了宵夜，让我早点休息。”
沈墨渊眼神微闪，没说话，把轮椅推进屋内。
“你干嘛不说话？”她仰头看他。
“没什么。”他整理了下她的书包，“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上课。”
“不用了吧，我自己能……”
“扭伤第一天最容易二次损伤。”他打断她，“别逞强。”
“你比护士还啰嗦。”
“职责所在。”他退到门口，“晚安。”
“等等！”她突然喊住他。
他回头。
“那个……谢谢你背我过来。”她声音轻了些，“其实……挺舒服的。”
他耳尖微红，却没躲开视线：“下次再扭，我还背。”
“谁要再扭一次啊！”她扔了个抱枕过去。
他抬手挡住，转身关门。
屋外走廊灯光昏黄，他站在门外几秒，才转身离开。
屋内，姜悦兮摸了摸脚踝，疼意仍在，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校园论坛首页正挂着一条新帖：
【实名举报某风控公司伪造公务身份参与非法数据传播】
发帖人：姜悦兮
置顶内容：所有证据已提交校方及监管部门，后续进展将实时更新。
她笑了笑，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窗外。
楼下树影晃动，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迟迟未走。
她拉开窗户，探头喊：“还不回家？”
那人抬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等你关窗。”他说，“怕你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