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踩着人行道边缘的石砖,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像走平衡木似的往前挪。沈墨渊走在她外侧,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自然垂着,离她的手腕不远不近。
“你说那个戴表的服务员到底是谁?”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快得像刚下课闲聊。
“不清楚。”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校安处会跟进。”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手还在抖。”姜悦兮回忆着,“不是害怕,是……习惯性地端着托盘,好像真的当自己是服务员。”
沈墨渊没接话,只是脚步微顿,确认前方路口没有车流才继续走。
夜风有点凉,吹得她裙角轻轻晃。她蹦了一下,换到他身边:“喂,你妈推荐的那家店,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配方?看你神神秘秘的。”
“就是一碗牛肉面。”他说,“汤熬六小时,面条手擀。”
“哇,听起来好厉害。”她故意拖长音,“那你是不是从小就立志当个面馆继承人?”
他瞥她一眼,嘴角压着笑:“你想当我未来婆婆的徒弟也行。”
“谁要学做饭啊!”她轻拍他胳膊,随即又笑出声,“不过……要是你煮给我吃,我倒是可以考虑尝一口。”
两人穿过一条窄巷,路灯昏黄,地面有些湿滑。巷子尽头亮着一盏暖光招牌,写着“老陈面馆”,玻璃窗上贴着泛黄的价目表。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巷口时,姜悦兮忽然脚下一歪。
“哎!”
她整个人往旁边一倾,单手扶住墙壁才没摔倒。右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她吸了口气,皱眉站着没动。
“怎么了?”沈墨渊立刻转身,一手撑住她肩膀稳住她身体。
“扭了。”她咬唇,“刚才踩到一块松的砖。”
他蹲下来,伸手去碰她的脚踝。她本能地缩了一下。
“别乱动。”他说,“让我看看。”
“疼……”她小声嘟囔,“你轻点。”
他手指轻轻按了按肿起的位置,动作很稳:“软组织挫伤,骨头应该没事。但今晚别走了。”
“啊?”她愣住,“不就是扭一下嘛,休息会儿就好了。”
“这种伤最骗人。”他抬头看她,“你现在觉得还能站,明天早上可能连床都下不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她试图把脚收回来,“我可是校运会跳远第三名!”
“那是平地。”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托住她脚踝,“现在是湿滑路面加高跟鞋,典型的受伤三件套。”
她撇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不靠运气走路。”他站起身,脱下外套叠成一团,放在旁边的矮墙边,“上来。”
“干嘛?”
“背你。”
“不要!”她往后退半步,“我又不是小孩,哪有男生背女生上学的——等等,你要带我去医务室?”
“最近的急诊点在校东门。”他说,“走路十五分钟,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走那么远。”
“那叫辆车不行吗?”
“这个时间,网约车进不来老街区。”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快点,别磨蹭。”
她犹豫两秒,还是搭上他肩膀。他双手往后一抄,稳稳将她背起。
“你力气好大。”她趴在他背上,语气带着点惊讶。
“军训扛沙袋练的。”他步伐平稳,“你也不重。”
“什么叫‘也不重’!”她轻轻掐了下他脖子,“我明明很标准!”
“嗯,标准可爱。”他低声道。
她耳朵微微发烫,把脸偏过去,假装看路边的涂鸦墙。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人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个骑电动车的大叔还笑了声:“年轻人真有意思。”
“我们看起来像在演偶像剧吗?”她小声问。
“不像。”他说,“偶像剧女主不会穿错袜子。”
“谁穿错了!”她低头看自己脚,“左边是条纹,右边是纯色……好吧我早上确实慌了。”
他轻笑一声,脚步没停。
到了校医院门口,值班护士正趴在前台打哈欠。看到沈墨渊背着人进来,立刻坐直了。
“扭伤?”她问。
“右脚踝。”沈墨渊说,“落地不稳,估计韧带拉伤。”
“放她躺下我看看。”护士指了指旁边的检查床。
姜悦兮被扶着坐下,卷起裙摆。脚踝已经红了一圈,轻轻一碰就疼。
“先冰敷,再拍片排除骨折。”护士拿出医药箱,“你们运气好,值班医生还没走。”
“这么晚还有医生?”姜悦兮惊讶。
“轮班制。”沈墨渊递过学生证,“需要登记吗?”
“不用,系统能查。”护士绑上弹性绷带,“暂时别承重,二十四小时内冷敷,之后热敷促进循环。三天别剧烈运动。”
“上课怎么办?”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