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的。”
两人走到梧桐道尽头,是一片小草坪,中央立着个旧式钟楼,锈迹斑斑,但指针还在走。
“这钟还能动?”她好奇。
“每年校庆都会修一次。”他说,“据说敲一下能许愿。”
“真的?”
“试试?”
她跑过去,踮脚去够钟绳。他站在后面,没拦她。
“咚——”
一声钝响,惊飞了几只麻雀。
她回头看他:“我许愿了。”
“许什么?”
“不能说。”她得意,“说了就不灵了。”
“那我猜。”他走近,“是不是希望校庆顺利?”
“不是。”
“希望节目组没人出错?”
“也不是。”
“希望陆羽别再搞事?”
她笑出声:“接近了。”
“那……”他忽然靠近,声音压低,“是不是希望我永远这么听你话?”
她心跳猛地加快。
他没等她回答,抬手轻轻抚过她耳边一缕碎发,指尖擦过耳垂,带起一阵酥麻。
“其实我也许了。”他说。
“你什么时候许的?”
“刚才。”他目光沉沉,“我许愿,让这条路永远这么长,让我们一直走到尽头。”
她鼻子一酸。
“不够。”她忽然说。
“什么?”
“这条路太短了。”她拉着他往回走,“才两百米不到,走五分钟就完了。”
“那怎么办?”
“以后每天放学,我们都走一遍。”
“好。”
“下雨也走。”
“撑伞。”
“下雪也走。”
“我背你。”
“要是你累了呢?”
“那你背我。”
“谁背谁啊!”她笑骂。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
两人重新走回起点,阳光依旧,风依旧,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忽然说:“其实那天在主持办门口,林悦拦住我,说的不是‘你配不上沈墨渊’。”
他没说话,等她继续。
“她说的是‘你根本不了解他’。”
“然后呢?”
“我说,‘我不了解,但我在了解’。”她抬头看他,“现在呢?我了解你了吗?”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还差一点。”
“差哪点?”
“差你主动亲我一下。”
她愣住。
他嘴角扬起,眼里带着笑,却不催她,只是静静等着。
她咬了咬唇,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一滞。
她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像羽毛落下,快得几乎算不上一个吻。
然后她迅速退开,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够了吗?”她声音发颤。
他没回答,反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
钟声忽然又响了。
“咚——”
他顿住,没再靠近。
她埋在他怀里,心跳如鼓。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这钟,还挺会挑时候。”
她没说话,只是攥紧了他的衣角。
远处传来广播声,是校庆倒计时的提醒。
他松开她,看了眼时间:“该回去了。”
她点头,指尖还勾着他胸前的布料。
他握住她的手:“走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走到一半,她忽然说:“我刚才许的愿,其实和你一样。”
他侧头看她。
“我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他握紧她的手,没说话。
风穿过梧桐叶,光斑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撒了一层碎金。
她的手机在包里震了一下。
她没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