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问。”他下巴抵着她头顶，“你总是给我带奶茶，下雨送伞，考试前塞饼干。可你从不问我的过去。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怕问多了，像在查户口。”她闷着说。
“现在可以问了。”他轻拍她背，“从今天起，我的过去，你随便翻。”
她抬头，眼睛湿湿的：“那……你高中真没喜欢过林悦？”
“没有。”他答得干脆，“她追我那会儿，我在准备竞赛，每天睡不到五小时。她送早餐，我让她放窗台，第二天原样还她。后来她哭着说‘你根本不懂感情’，我说‘我不懂，但我懂尊重’。”
她笑了：“所以你不是高冷，你是懒得理。”
“对。”他点头，“直到我在开学典礼看见你摔了一跤，还硬撑着笑，我才觉得——这人真傻，但也真可爱。”
她捶他：“你那时候就在看我？”
“从你进礼堂第一秒。”他握住她手，“所以别觉得自己不够好。你不是不够好，你是不知道——你早就在我心里住下了。”
她靠在他肩上，心口暖得发烫。
车开到她家小区门口，保安大叔挥手放行。
她没下车，手还握着方向盘。
“沈墨渊。”她忽然叫他名字。
“嗯？”
“如果……以后还有人说我不配你，或者说你配不上我，你会怎么回？”
他看她，眼神稳：“我会说，配不配，不是别人说了算。是她敢为我录语音、站上讲台、当众对峙；是我肯为她查Ip、扔录音笔、公开澄清。这就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下了决心。
“那……下周我爸妈想见你。”
他挑眉：“正式见家长？”
“对。”她点头，“我妈说，想看看‘那个让我女儿半夜录音还能笑出声的男生’。”
他笑了：“那我得穿整齐点。”
“不用。”她拉住他手，“就穿你平时那件白t，配牛仔裤。我妈最烦装模作样的人。”
“好。”他答应得干脆。
她这才松手，推门下车。
他摇下车窗：“明天社团招新，去吗？”
“去啊。”她回头笑，“我可是心理协会新晋打假先锋。”
“那我等你。”他挥手，车慢慢开走。
她站着，看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个匿名号。
【你真的以为，他告诉你这些，就代表他没藏秘密？】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没按。
夜风吹起裙角，她忽然转身，快步跑向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买了包薄荷糖，撕开，塞一颗进嘴。
凉意冲上头。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沈墨渊”，光标停在备注栏。
删掉“校草”，打下两个字：
男友。
按保存。
抬头，天上下起细雨。
她没打伞，慢慢往家走。
雨滴落在发梢，像有人轻轻敲她脑袋。
她忽然停下，从包里摸出录音笔。
红灯还亮着。
她盯着它三秒，按下录音键。
“沈墨渊。”她轻声说，“今天我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不怕怀疑，而是明明怀疑了，还是选择信。”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所以……别骗我。”
红灯闪了三下。
她关掉，放回包里。
进单元门，电梯正好开门。
她走进去，按8楼。
手指刚离按钮，手机亮了。
沈墨渊的消息。
【我到家了。】
【明天见。】
【对了，你备注改了，我看到了。】
她心跳漏了一拍。
正要回，电梯“叮”一声，门缓缓合上。
最后一道缝里，她看见自己的影子。
嘴唇微动，像在说：
“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