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的手机黑了屏，沈墨渊的手还卡在她后颈，掌心烫得像贴了块铁。她没动，也没挣，就由着他抱着，耳朵贴着他胸口，心跳一声声，咚、咚、咚，敲得耳膜发麻。
三分钟过去，她轻轻推他肩膀：“再抱下去，我耳朵要炸了。”
他松了手，指节蹭过她发尾，低声道：“别理那个号。”
“我知道。”她抬眼，“我又不傻。”
“有些人，专挑你软处下手。”他盯着她，“你心一软，脑子就停了。”
“可心软，不代表我会信。”她笑了笑，“我只信你。”
他看着她，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她转身去拿书包，拉链刚拉开，手机震了一下。不是电话，也不是消息，是社交平台的推送。
她点开。
林悦刚发了条动态。
照片是逆光自拍，她站在窗边，长发飘着，笑得温柔。配文只有一句：“好久没回学校了，突然有点想大家。”
怎么高中最好的朋友都不联系了？】
林悦回得快：【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姜悦兮盯着那句话，手指不自觉捏紧手机边框，指甲发白。
沈墨渊从她肩头看过去，眉头一跳。
“她回国了？”姜悦兮问。
“没。”他声音冷，“她爸的案子还在审，她出不去。”
“那这动态……”
“Ip在本地。”他掏出手机，快速点了几下，“用了代理跳转，但缓存漏了马脚——城南，离数据中心不到两公里。”
姜悦兮猛地抬头：“她在那儿？”
“不一定。”他收起手机，“但有人替她操作账号，而且，知道我们昨晚去过。”
静了两秒。
“所以……她知道你在查？”她压低声音。
“不止。”他眼神沉下去，“她知道硬盘的事，也知道你开始怀疑我。这条动态，是冲你来的。”
姜悦兮忽然笑了：“她以为我会吃醋？”
“她要的是裂痕。”他盯着她，“你一动摇，她就有机会。”
“可我压根没动摇。”她把手机扣在桌上，“她演独角戏呢？”
“但她不知道。”他声音低，“在她眼里，你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靠脸吃饭，靠钱撑场，感情上一点风浪都经不起。”
姜悦兮眯眼：“她真这么想？”
“不然呢？”他冷笑，“高中时就看你不顺眼，觉得你抢了我注意力。现在你俩在一起，她更恨。”
“可她不是我白月光吗？”她挑眉，“全校都传遍了。”
“传的人，是她自己。”他语气平，“她故意放风，说我们多熟多默契，想让你主动退。”
姜悦兮愣了下，笑出声：“她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信了，就会自卑、退缩、自动让位？”
“差不多。”他点头，“但她忘了，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那种人。”她歪头，“但我不吃这套。”
他看着她，忽然伸手，指尖擦过她嘴角：“你刚才笑得太快，像在演。”
她一怔：“你怀疑我？”
“我在想。”他收回手，“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她摇头，“私信全开着，没人找我。”
他盯她两秒，忽然问：“你昨天发‘最近有点迷茫’，有没有@她？”
“没。”她翻记录，“我连她好友都没加。”
“她能看，是因为有人同步信息。”他声音冷，“要么是黑客，要么……是内部人。”
“谁会帮她？”
“学生会？社团？还是……你室友？”他顿了顿，“你手机有没有被偷看过？”
“不可能。”她皱眉，“我密码三天一换，指纹锁，连我妈都解不开。”
“但有人知道你习惯。”他盯着她，“比如你爱发晚霞配奶茶，比如你生理期总说‘心像被涮火锅’。”
她脸一红：“你怎么又提这个！”
“说明对方在盯着你。”他声音沉，“不止林悦，还有别人在配合她。”
姜悦兮没说话。
她忽然想起上周社团聚餐，有人“不小心”碰了她的手机，还笑着说“你锁屏壁纸真可爱”。
当时她没在意。
现在想，那人的手，在她手机上停得太久。
“我去查监控。”她抓起包。
“别。”他拦住她，“你现在动，等于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等。”他声音低，“她既然想让你看到动态，就一定会再出招。”
“她想干嘛？”
“让你觉得，我瞒着你，而她，才是那个懂你的人。”他冷笑，“她要当你的‘知心姐姐’。”
姜悦兮嗤笑：“她配吗？”
“但她会演。”他盯着她，“你得比她更会演。”
“怎么演？”
“你得让她觉得，你真的动摇了。”他看着她，“你得主动找她。”
她一愣：“我去找她？”
“对。”他点头，“私聊，说你最近压力大，沈墨渊神神秘秘，你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呢？”
“让她觉得，你开始怀疑我，想从她那儿找答案。”他眼神冷，“她一得意，就会露馅。”
姜悦兮咬唇：“可她要是真约我见面……”
“我会在附近。”他语气稳，“但你得单独去，她才敢说话。”
她盯着他：“你不怕我被她洗脑？”
“怕。”他坦然，“但我更怕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笑了：“你终于承认你会怕了？”
他没接话，拿过她手机，打开社交页面，找到林悦账号，点进私信框。
他打字：【学姐，我看到你动态了。最近……我有点乱。】
发送。
三分钟后，回复来了。
【悦兮？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示意她回。
她打：【不太好。沈墨渊最近很奇怪，总瞒着我事，我问他，他也不说。】
对方几乎秒回：【男人有时候是这样，他们觉得保护你，就是不让你知道危险。】
她看沈墨渊一眼，继续打：【可我觉得，他不是在保护我，是在推开我。】
林悦回得慢了些，像是斟酌。
【我能理解。我以前也以为，只要真心对一个人好就够了。后来才发现，有些事，光有真心没用。】
姜悦兮差点笑出声：“这台词，是不是背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