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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铁深处的阴魂(1 / 2)

柳生根出生在临安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父亲是工厂的工人,每日早出晚归,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挣着微薄的薪水;母亲则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精打细算地过着日子。

小时候的柳生根,身体瘦弱,性格内向,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唯一的爱好便是摆弄一些机械小物件,那些齿轮、螺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能被组装成各种奇妙的玩意儿。

长大后,他凭借着对机械的一腔热爱和自身的钻研精神,成为了一名技术娴熟的盾构机操作员,参与到城市地铁建设的宏大工程之中。

临安市地铁 3 号线开通那天,热闹非凡的人群熙熙攘攘,到处洋溢着新鲜事物带来的兴奋气息。

柳生根站在人群边缘,身形微微佝偻,神色凝重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伸进西装内袋,轻轻摩挲着那枚平安符,那动作带着几分习惯性的依赖。

这平安符还是施工队开工前,工头神色匆匆塞给他的。泛黄的纸张,边缘已经起了毛边,上面用朱砂写就的 “泰山石敢当” 几个字,如今已褪成了淡粉色,像是干涸已久的血痕,在光线下看着莫名让人心里发怵。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 “三号线” 那三个闪烁着的霓虹字,玻璃幕墙映出他凹陷的眼窝,两颊微微下陷,整个人显得愈发憔悴。

五年前,他作为地铁施工队的盾构机操作员,在地下三十米深处,亲手挖通了这段隧道。

在那段施工的日子里,工人们私底下都管这线路叫 “幽灵线路”。从打桩的第一天起,事故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接连不断。

先是勘探员在查看桩孔时,一个不留神失足掉进了深达三十米的桩孔。那桩孔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瞬间将人吞噬。等救援人员赶到时,勘探员早已没了气息,身体摔得扭曲变形,鲜血在桩孔底部蔓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味,在昏暗的光线中,场景惨不忍睹。

紧接着,盾构机在地下施工时突然卡壳。工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挖出来的泥土一铲一铲地清理开,竟发现里面混着半件腐烂得不成样子的碎花连衣裙。那连衣裙布料已经被泥土腐蚀得千疮百孔,裙摆上还缠着几缕能够从成年人头到脚踝长的黑发,发丝干枯毛糙,在昏暗的灯光下,随着挖掘现场的微风轻轻晃动,看着格外阴森,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众人。

“柳工,该去剪彩啦!” 项目负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把利刃,瞬间斩断了他的回忆。柳生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迟缓地跟着人群走上站台。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轨道深处的黑暗里,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就好像有人穿着老式旗袍,在隧道壁上瞬间掠过。他赶忙眨眨眼,瞪大了眼睛再仔细看,却只有铁轨冷冷地泛着光,周围静谧得没有一丝异常,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觉。

这条线路开通的首日,地铁里就挤满了非常多好奇的市民,大家都想第一时间体验一下这段施工超长时间才新开通的地铁。

柳生根也在地铁里,他身形有些局促地缩在车厢角落,周围嘈杂的人声像潮水一般涌来。他听见旁边一个女孩正兴奋地刷着手机,声音尖锐得很:“家人们,你们看新闻没?安民站这地儿附近,以前可是片乱葬岗,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埋过不少人呢……”

女孩话还没说完,车厢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颠簸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着。车厢里的人们东倒西歪,尖叫声、呼喊声瞬间交织在一起。紧接着,所有灯光 “唰” 地一下全灭了,整个车厢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被一只黑色的大手捂进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不断回荡,直直地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

柳生根下意识伸手去抓扶手,指尖却猛地触到一团湿漉漉的东西,触感黏腻。他细细一摸,竟是头发,发丝冰冷湿滑,像一条条扭动的蛇。

他浑身的毛孔瞬间炸开,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与此同时,就听见旁边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谁家孩子在哭啊?怎么没人管管!” 那叫声带着哭腔,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凄厉。

好在没过多久,应急灯亮起,昏黄的灯光给车厢带来了一丝光亮,却也让车厢内的氛围愈发诡异。

柳生根惊魂未定,抬眼便看见斜对面坐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个襁褓,头低得看不见脸,乌发垂落,像黑色的瀑布,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下巴上一颗暗红的痣,在昏黄灯光下透着几分神秘。

柳生根的心 “砰砰” 狂跳,这旗袍的花色,他太熟悉了。三年前,盾构机卡壳那天,从土里挖出来的碎布片,就是这个花纹,当时他还在心里琢磨这花纹怎么这么别致,没想到如今竟在这诡异的场景里居然再次见到了,难道只是巧合吗?

“叮 —— 安民站到了。”

报站声突兀地划破空气,在这寂静又诡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穿旗袍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柳生根猝不及防,对上她一双翻着白眼的瞳孔,那眼神空洞又恐怖,没有一丝生气。

她嘴角咧开,露出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抱着襁褓缓缓站起身。车厢门打开的瞬间,她竟像着了魔一般,抱着孩子,径直朝着对面没有护栏门的轨道走去,黑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 “嗒嗒” 声,在站台上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让人的心跳随着那节奏不由自主地加快。

“危险!” 柳生根见状,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可等他跑到女人刚才所在的位置时,女人已经消失在了隧道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满脸的疑惑和震惊,赶忙去查看监控画面,可监控里,只有空荡荡的轨道,根本没有什么穿旗袍的女人,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大家的幻觉。

“柳工,您是不是出现幻觉啦?” 年轻的站务员满脸关切地递来一杯热茶,“开通前领导点名要你参加剪彩是不是给你什么压力了啊?太辛苦了吧,要不先回去歇歇?”

柳生根盯着茶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突然想起施工后期的一个暴雨夜。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像是要把玻璃砸碎。他独自留在中控室休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机器轻微的嗡嗡声。监控屏上忽然雪花乱闪,就像信号受到了强烈干扰,屏幕上的画面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再恢复正常时,画面里出现个穿旗袍的女人,她站在未完工的站台上,缓缓抬起手,指向他所在的方向,那姿势僵硬又诡异,像是被定格的木偶。当时他只当是监控出了故障,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直发毛,那女人的身影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脑海里。

当天下班后,柳生根就跑到工头那和他说要去档案室看看施工日志。泛黄的纸页上,2022 年 7 月 15 日那栏写着:“施工期间在 K17 + 300 处故障,挖出女性尸骸一具,年龄约 25 - 30 岁,身着墨绿色提花旗袍……” 他的目光停在最后一行,那是工头用红笔写的批注:“民政局来人收走,无家属认领,疑为旧社会遗骨。” 看着这些文字,柳生根心里五味杂陈,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第二天,柳生根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跑去市档案馆查资料。档案馆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那味道混合着岁月的沉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翻找了许久,手指在一本本厚重的档案上摩挲,纸张的粗糙触感从指尖传来。终于在旧报纸上看到一则社会新闻,看得他脊背发凉。

1947 年,临安市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 “旗袍女婴案”。城南富商家的姨太太生下死胎,被正房心生嫉妒,装入襁褓,残忍地沉入护城河。次日清晨,有人路过护城河,看见河面上浮起半件浸透血水的墨绿旗袍,领口处别着枚镶红宝石的蝴蝶胸针,在晨光下透着一股诡异的艳丽,那红宝石红得像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冤屈。这则新闻犹如重磅炸弹,轰击着柳生根的思维。

深夜,柳生根又托关系跑进了地铁调度室里,柳生根紧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时针一点点指向凌晨三点,整个调度室非常安静,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突然,安民站的摄像头画面雪花闪烁,紧接着,穿旗袍的女人又出现了,这次,她怀里的襁褓敞开着,露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皮肤皱巴巴的,血管青筋暴起,看着触目惊心。女人缓缓抬头,嘴角咧开,露出染着血渍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还我……”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在调度室里回荡,震得柳生根耳朵生疼。

“柳工!” 旁边的工作人员的叫声,让他猛地回头。

这才发现,调度室的灯不知啥时候全灭了,只有监控屏散发着幽蓝的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阴森。工作人员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五官都有些扭曲,看着有些吓人:“你咋对着黑屏说话呢?这台机器上周就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