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和白龙江是被喊杀声惊醒的。
他们趴在冰地上，看着左侧的冰雕人像突然动了——和右侧的人俑一样，冰壳裂开，深红盔甲钻出来，手举长矛，步伐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陈哥……”白龙江的声音在抖，“这是……”
“桑格嘉措的残魂，在回应我的咒语。”陈云的手指插进冰缝，“他在帮我，毁了这个疯子。”
左侧的十万人俑动了。
他们像股红色的潮水，从冰宫左侧涌出来，踏步声震得冰谷发抖。右侧的十万魔儡也冲了过来，两股潮水撞在一起时，冰地裂开巨大的缝隙，冰碴飞起来，砸在脸上生疼。
“杀——！”
双方的喊杀声叠在一起，像炸雷。长矛刺穿身体的声音，血喷在冰面上的“滋滋”声，断肢飞起来的“呼呼”声，混杂成一首地狱的交响乐。
陈云蹲在冰地上，胃里翻涌。他看见一个魔儡的长矛刺穿了一个冰俑的胸口，冰俑却没倒，反而抓住魔儡的脖子，把它的头拧了下来——血溅在冰面上，形成个红得刺眼的圆。
白龙江攥着战术刀，指甲掐进掌心：“陈哥，我们……要不要帮忙？”
陈云摇头。他望着眼前的厮杀，想起老周说过的话：“有些债，要让凶手自己还。”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最后一具魔儡倒在地上时，冰谷里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十万个冰俑站在原地，幽火似的眼睛渐渐暗下去，最后，像融化的雪，瘫在冰地上。
陈云和白龙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碴。他们走到战场中央，看见强巴吉桑的尸体——他被两个冰俑按在冰面上，光头上的戒疤还在流血，嘴角挂着未说完的咒语。
“结束了？”白龙江问。
陈云捡起地上的龙鳞匕首，寒气逼得他指尖发麻：“结束了。但桑格嘉措的残魂，还在冰宫底下。”
远处，火山的核心区传来闷响。
陈云望着那团黑雾，眼里闪着光：“下一步，该去会会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