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的身体僵住。王后的媚笑也僵在脸上，眼底的琥珀色突然变得浑浊：“你、你怎么知道？”
“桑格嘉措死的时候，魂魄被封在冰宫底下。”陈云往前走一步，龙鳞匕首的寒气逼得法师后退，“你偷了他的尸身，用五色石头的精魄养着，让自己‘长生’——可你忘了，怨魂附在死人身上，永远都是死人。”
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下来。
科研人员缩在墙角，抱着怀里的标本箱发抖；周红兵攥紧枪，指节泛白；阿龙的匕首已经出鞘，寒光映着他的脸。
法师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像指甲刮过冰面：“陈大师，你以为你能看穿一切？我吃了五色石头的碎块，我能操控人俑，我能……”
“你操控的，是桑格嘉措的残魂。”陈云打断他，“那些人俑，不是你做的，是他做的。你只是个容器，一个装着他怨恨的壳子。”
法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开始扭曲，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裂开一道道缝，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不！我不是容器！我是强巴吉桑！我是桑格嘉措的徒弟！”
王后尖叫起来，扑过去抓他的脸：“主人！你怎么了？”
法师一把推开她，指尖泛起黑气：“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扑向陈云，黑气裹着爪子，像只腐烂的鹰。陈云侧身躲开，龙鳞匕首划过他的胸口——黑色的血溅出来，带着股腐臭。
“没用的。”陈云的声音很轻，“你的生命力早就耗光了，现在只是靠怨魂撑着。再动一下，你就会变成和那些人俑一样的东西。”
法师的动作顿住。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黑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我不会变成那样……”他喃喃自语，突然抬头，眼睛里全是疯狂，“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扑过来，陈云侧身避开，匕首刺进他的后背——这次，黑气没有涌出来，只有血，鲜红的血，像要洗清他身上的怨恨。
法师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冷。王后扑在他身上，哭着喊着“主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陈云蹲下来，摸着法师的脸——这张脸，和桑格嘉措的画像一模一样。他想起老周说过的话：“有些执念，会变成鬼，缠着你一辈子。”
周红兵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陈大师，接下来怎么办？”
陈云望着外面的阳光，阳光穿过冰柱，照在冰宫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通知总部，封锁这里。”他说，“五色石头的矿脉，肯定在火山核心区——还有，古格王的残魂，还没彻底消失。”
阿龙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龙队，我们帮你。”
陈云笑了。他望着地上的法师和王后，想起三年前在军事基地的铜棺，想起古格王朝的十万民众——有些秘密，终于要揭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