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脚尖刚沾到城墙的冰砖，后颈的寒毛突然竖成了钢针。
不是风的冷，是杀意——像有人把浸了冰的刀，贴着他的脊椎划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地扑出去，身体砸在冰面上的瞬间，砰！ 子弹打穿了他刚才站立的残影，碎冰碴溅得满脸都是。紧接着，机枪的火舌从右侧垛口窜出来，子弹像暴雨般砸在他身旁的冰墙，溅起的冰屑扎进他的脖子和手背，疼得他倒抽冷气。
“陈老大！”白龙江的喊声响在通讯器里，带着点颤——他在洞道口盯着城墙，看见陈云扑出去的瞬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陈云没说话，双手撑着冰面滚动，一直滚到城墙内侧的角落，才借着冰柱的掩护抬起头。他的战术背心被划了道口子，里面的速干t恤沾了血，却顾不上疼，右手迅速摸向背后的冲锋枪——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哒哒哒——”
冲锋枪的火舌舔过冰面，陈云的枪口稳稳锁住右侧垛口后的雇佣兵。最前面的那个刚探出头，胸口就绽开血花，头盔被子弹掀飞，尸体软软倒下去；第二个刚要举枪，眉心就多了个血洞，直挺挺栽在冰地上；第三个反应快，缩回去的瞬间，肩膀还是中了枪，惨叫着滚到一边。
不到三秒，右侧的三个雇佣兵全被撂倒。陈云喘着气，从角落探出头，快速扫视城墙——剩下的雇佣兵要么缩在垛口后，要么往门楼方向逃，而他面前的门楼，就是进内城的关键。
陈云刚要往门楼走，冰宫顶端的冰洞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黑袍男人半坐半靠在虎皮冰椅上，三角黑帽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手指捏碎了手里的祖母绿戒指，宝石碎片扎进掌心，渗出的血珠被冰面吸得干干净净：“陈云……居然爬上来了……”
身边的绝美熟妇蜷在他腿上，指尖划过他的胸肌，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主人，何必生气？等奴家去把他……”
“闭嘴！”黑袍男人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他的黑袍下摆沾着冰碴，却依然站得笔直，像尊从冰里走出来的神：“上次他打伤我，这次我要亲手宰了他。”
熟妇抿着嘴笑，伸手解开他的黑袍：“那主人加油哦~奴家在冰洞里等你凯旋~”
黑袍男人没理她，目光透过冰洞的缝隙，盯着
陈云已经摸到了门楼下方。
门楼是冰砖砌的，门楣上刻着古格文的“入口”，两侧的台阶直通城墙下。他从战术背包里掏出龙鳞匕首，对着门楼侧面的冰墙挖起来——冰碴簌簌掉在战术靴上，没挖几下，就挖了个能伸进枪管的孔。
“哒哒哒——”
冲锋枪的子弹从孔里射出去，精准打在最前面两个奔来的雇佣兵胸口。他们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冰地上，血溅在门楼的冰阶上，冻成暗红色的冰晶。
剩下的六个雇佣兵瞬间散开，找掩体——可城墙上光秃秃的，只有冰面和垛口。他们只能趴在冰地上，组织机枪反击。六支机枪的火舌同时窜出来，子弹打在冰墙上，只打出一个个小小的白点，连冰面都没打破。
“这冰墙……”为首的雇佣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陈云却松了口气——老周说过，冰宫的城墙是用万年玄冰砌的，比钢板还硬。他端起冲锋枪，从孔里探出头，对着趴在地上的雇佣兵扫射：“哒哒哒——”
子弹像长了眼睛，精准打在他们的胳膊、腿和胸口。三个雇佣兵当场毙命，两个中弹受伤，剩下一个连滚带爬往回跑。
“想逃？”陈云冷笑，又是一阵扫射。那雇佣兵的腿上中了三四枪，跪在地上惨叫，声音在空旷的冰谷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云快速跑出门楼，拖回那个受伤的雇佣兵。
那是个缅甸华人，腹部中了一枪，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染红了战术裤。他用一块手帕按在伤口上，眼神里全是恐惧：“别……别杀我……”
“我问你答。”陈云用英语说，见他听不懂，又换成华语，“哪个国家的雇佣兵？”
“野……野狼佣兵团……”缅甸华人颤抖着说，“世界最大的……在西亚活动……”
“为什么来这儿？”